“我们希望知道真相,甘斯先生。”恰纳先生微笑着说,“您可以信任我们,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我……”甘斯的脸上流下大颗汗珠,“我不能说,这……这是秘密。”他的话显得有气无力。
“甘斯先生,我是大忙人,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啦。您发现了古金币的某种来源,我们对此颇感兴趣,还会给您一个好价钱,但我必须知道在和谁打交道。”他倾身向前并大声叱问,“金币的来路有问题吗?”
“绝对没问题!”甘斯嚷说,“它们完全……”
他又闭上了嘴,现在想脱身已为时过晚。
“它们是合法的,上帝!”
“不是取自沉船?不是从博物馆偷的?没有撬过保险箱?是欺骗了什么老太婆不成?”
“都不是!它们的来路无可指责,请您别瞎猜乱想。”
“那您是怎么弄到手的?捡来的吗,还是从哪儿挖出来的?”
“都不是。我说,”甘斯苦苦哀求,“您完全不必这么追问。钱总共并不多,是……我……收藏的,有好多年了。”
“据谢费恩说,您曾透露在某处还有许多这样的金币,而一个收藏家即使喝得再醉也不会把心爱的藏品乱花乱用。您应采取合作态度,甘斯先生。”恰纳先生的威胁语调使甘斯浑身发抖,“您最好还是和我们一起干,别对着干。有些想试试我们耐心的人结果都活不长,还受尽折磨和苦难。”
甘斯明白,他眼下已别无选择。他舔了一下嘴唇:全怪自己!只好对他们承认一切了!他再也提不出任何一种合乎情理的解释。
“好吧,我告诉您……”甘斯低声嘀咕,“可您决不会相信,有这么一个怪人……”
汽车停下后,尘土还在飞扬,铺天盖地,长达几分钟之久。车里的人眯起眼睛,竭力想通过车窗看清车外的地点。
“是这里吗?”哈纳先生有点失望。
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但甘斯还在冒汗。他整整三个昼夜流汗不止——就从恰纳先生和他认识的那一刻开始。
“是这里,”甘斯回答,他尽量打起精神,“也许教授正在等候我们,不过他的事情可不好说。”
“我们能和他处好的。”恰哈纳先生点点头。车门打开,乘客鱼贯而出。他们一共五人:谢费恩,恰纳先生,他的两位保镖和甘斯。
灰尘渐息,他们仔细打量面前这个荒凉的峡谷,只看见稀疏的灌木丛和斑驳的山崖。晚间炎热的空气使人口干舌燥。一座毫无诗意的水泥平房坐落在陡峭的山崖前,几乎和山崖融为一体,从飞机上都无法把它们分清,因为周围连条小路都没有。
“走吧。”恰纳先生说。
“这就到了,”甘斯想为大家鼓气,“门就在那后边。”
他们紧跟着他,脚下红褐色的尘土飞扬。恰纳先生衣着端庄,领带笔挺,其他人都把上衣留在车里,腋下露出了枪套。后墙既没有窗也没有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铁门。
甘斯神色惶恐,伸手按下椭圆的凸出物。
他们站着等候。
等了好久好久。
“根本没人。”谢费恩说,他从来没到过这么令人生厌的地方。
恰纳先生没吭声,他的目光使甘斯脊背起了鸡皮疙瘩。恰纳先生绝不喜欢被人愚弄。
绝望的甘斯再次按下电铃。
“或许电铃坏了?”保镖摩乌克恼怒地龇着牙,“还是他出去了?”
“他肯定在里面,”甘斯反驳说,“我通过专用电话找过他,是在这儿,我知道。”
另一个保镖卡尔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弄得甘斯直翻白眼。但卡尔只是抡起枪管准备用枪托砸门。
正在这时响起一阵刺耳的嘎吱声,门上露出了一个小窗口。
“谁在外面?”一个气愤的声音说,“连一分钟也不让人安静。你们要干什么?”一对锐利的鹰眼从窗内望着甘斯。“是你……我早该猜到的。”声音更加咆哮,“还不是一个人,带着朋友哪!把我这里看成是什么地方啦?”
甘斯既狼狈又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