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方形纪念碑,碑顶插着一把利剑!”波朗向沙德医生说着他看到的一切。
突然,波朗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他听到有人在那边喊:“梅里,到这里来!我在这里!”
“啊,我来了!芬杰!”沙德医生听到波朗喊出一个人的名字,从那声音里谁都能听出波朗的心里有多么快乐。
“芬杰。这个名字一定对他很重要!”沙德医生记住了这个名字。
梦中的波朗和那个叫芬杰的女子一起躺在草地上,安闲地看着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天空。在他们身旁,牛群安闲地吃草,小牛犊淘气地跑来闻闻两人的脚,甩甩尾巴又跑掉了。那是芬杰家养的牛,也是芬杰的父母为女儿准备的嫁妆。波朗摘下一朵蓝色的雏菊,戴在芬杰栗色的辫子上,芬杰姑娘幸福地依在他的胸前。
“明年春天我们一定结婚,我可不愿再等下去。”沙德医生听到波朗幸福地说,他很想知道芬杰姑娘说什么,但波朗只是幸福地眯着眼睛,似乎深深地陶醉了。
“要是没有战争,这一切将会多么美好!”沙德医生由衷地为这一对200多年前的恋人感叹着。
一小时后,波朗醒了过来,这回他很平静,梦里幸福的记忆对他起了强烈的暗示作用。
“你和一个叫芬杰的姑娘订了婚,你的家乡在一个小镇上,那镇外有一座插着利剑的纪念碑。”沙德医生从梦里收集到的信息只有这些。
“我没有说出具体的地名吗?”波朗深感失望。
“没有,但你在梦里很幸福,你一定很爱那个叫芬杰的姑娘。”沙德医生说,“最后的结论还要经过分析后才能得出,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查资料,核实一下梦里的那些细节。”
后来,沙德医生又为波朗做了两次催眠,波朗梦到的情景都和这两次差不多。看来,关于另一次生命的记忆也只有这两件事了。
4.小镇劳伦斯
劳伦斯小镇,是俄亥俄州西部峡谷区的一个偏僻的小镇,人口不足8万。因为地处山区交通不太便利,这里的人们还多以种植业和畜牧业为生,过着平静悠闲的山地生活。
波朗走进小镇时是一个秋天的下午,夕阳斜斜地照着,大群的鸟儿欢叫着在树丛里飞过,街两旁的小木楼像童话里的景物。随风吹来的野菊的清香,把波朗一下子带回了对另一次生命的体验里。
波朗深深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他有一种真切的回家的感动。“前世家园,我苦苦寻找的生命起点。”波朗竭力克制着自己那想大声喊叫和痛哭的欲望。
波朗今天能够站在他前世生活过的土地上,是因为沙德医生对波朗梦境记忆的准确分析。
那天,沙德医生给波朗做完了催眠术后,整整三天闭门不出,专心思考核对波朗梦中的那些信息。
有一个现象一开始就引起了沙德医生的高度重视:在波朗的梦里,曾提到一种颜色鲜艳的树叶,这是在针叶林和阔叶林混交带才有的特点。还有小山丘和众多的河流,还有芬杰姑娘曾把鲍尔斯叫做“梅里”,插着利剑的碑,这些线索都给沙德医生以很多启发。
他先是查了《独立战争烈士志》,没有查到“梅里?鲍尔斯”这个名字,看来“梅里”这个名字也许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爱称,并不是鲍尔斯正式的名字。又根据“混交林”这条线索,在《植物志》上查到这样一段话:
在阿巴拉契亚山地中部生长着夏绿树,夏绿树树叶较宽,入秋则变成红色或黄色,与少数针叶树的绿色映衬在一起,形成美丽的景色。
接着,沙德医生又在《美国地理》上查到这样的内容:
阿巴拉契亚高原,中部有一段平缓的地带,其中心位于宾夕法尼亚州南部、西弗吉尼亚州西北部和俄亥俄州东部。阿巴拉契亚高原以东北部最高,海拔1200米,被流水切割得相当破碎,高原上水网密布,高原上的大部分河流向西流入俄亥俄河,组成大大小小的峡谷。
可是查了很多旅游资料,都没有关于那座奇怪的石碑的记载。
“你前生的家乡是在阿巴拉契亚高原的中部。”沙德医生很肯定地告诉波朗,“你所看到的那个有着一座纪念碑的小镇很可能会在俄亥俄州、西弗吉尼亚州和宾夕法尼亚州。你的前生是个小镇上的农民,种着大片的豆子,还和一个叫芬杰的姑娘订了婚。注意,你也许真的在第二年春天和她结了婚,这就是说,在某一个地方,可能还住着你和芬杰的后代呢!”
“太不可思议了!我不但有可能找到我前世的家乡,还有可能找到我的后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