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出事啦?”
“萨比尔,他们这是戏弄咱们呢,”舒拉依娅显然带着怨气。她现在对开玩笑最反感。
“不对,究竟怎么啦?”萨比尔追问,“这团云是什么玩意?”他冒冒失失地向怪云走过去。
“慢着,”阿卜杜勒扯住朋友的胳膊。
“这一团……这云……”哈霞说得挺急,“它能冻死一切。”
“什么?”萨比尔和舒拉依娅同声惊呼。
舒拉依娅的眼睛瞪得滚圆,现在她察觉到毛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地纹丝不动。
萨比尔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青年。
“还愣着干什么呀?”他焦急地说,“马上行动!快去报告,或打电话……”
“我们也正想这么做,”季拉夫鲁芝说,“我认为你们俩,”她转身对萨比尔和舒拉依娅说,“立即返回市内,最好直接找市苏维埃执委会,说明这里出现危害所有生物的不明物质。天晓得,也许来自宇宙空间?总之,报警。务必坚持马上派科学家来。我们留这儿观察……”
萨比尔提出异议:“请哈霞替我跑一趟吧。这里更需要我。人手太少……”
“不”,季拉夫鲁芝坚决反对,“他们不会相信哈霞说的话。可你,”她狡黠地一笑,“你是咱们当中的代表人物,稳重老练。想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市里首长,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个理由让萨比尔哑口无言。他点点头,转身对舒拉依娅说:“好,咱们走吧。”
他们快步向棉田那边的公路走去。
“咱们继续做试验”,季拉夫鲁芝对留下来的同学说,“阿卜杜勒,你绕过怪云沿冻棉株查明它的来龙去脉。多加小心。还有,离远一些走,看它体积有无增减。”
“哟,老奶奶,你可真英明伟大,”阿卜杜勒信口说道,“全都给派了差使!”
“你有什么建议?”
“看你说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夸你沉着冷静、组织能力强。”
“形势所迫嘛,”姑娘也半开玩笑地说,“再说,谁让我是系里的共青团小组长。”
“瞧,我是说……”阿卜杜勒跟平时一样大步流星地绕过神秘的雾团而去。
“哈霞,咱们设法查出这玩意的密度,”季拉夫鲁芝对女友说,“找个竹杆或者长木棍。”
“干什么用?”
季拉夫鲁芝习惯地笑笑。
“你过一会儿就能明白。”
她们在棉田边上找到一根铁棍。
季拉夫鲁芝利用它来捅怪云,不过,在最后一瞬间她犹疑起来。
“也许不该用金属的?它传热快……”
“对,”哈霞立刻赞同,“也能导电。万一这东西带电呢?等一下,那儿,我发现有根长树枝,我把它拿来。”
她一路小跑地取回树枝,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女友。季拉夫鲁芝很理解她的心意。
“行啊,哈霞,多加小心。”
哈霞提心吊胆地把树枝往云团跟前凑。她的手哆嗦着。她摆好准备随时后跳的姿势。
只是一场虚惊而已。树枝接触怪云后冒出一股褐色烟气。树枝轻快地插入云中。钻进云“肚子”里的那段树枝立刻蒙上一层白霜。哈霞抽出树枝往地上一顿,尖端像冰枝一样折断。
“可怜的毛驴!”哈霞伤感地说,“难道也冻成冰了?”她虽然为毛驴难过,但由于查明真相又转悲伤为喜,她战胜了懦怯。现在阿卜杜勒再没有理由取笑她了。
“是啊,毫无疑问。也许,它们离开云团还会复活吧?“季拉夫鲁芝深思着,“不管怎么着,再试试这东西对金属起什么作用。把手帕给我。”
季拉夫鲁芝用两条手帕缠住铁棍的一端,“这也是个保护。”然后,她小心地用铁棍捅怪云。毫无动静,也没有冒烟。
“瞧”,季拉夫鲁芝心满意足,“馋鬼,金属不对它的胃口。”
“也许时间短?再试一回。”
“再试试。不过……咱们先到旁边歇一会儿。我有些头晕。会是云团作怪吗?你有何感觉?”
“没有。不……我也闹不清……”哈霞被问懵了。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没听人讲过。书上也没记载类似的内容。哈霞,你是怎么个看法,科学家能搞清楚吗?咱们也许毫无办法?”
这时一阵清脆声传来——云团正压迫棉株,显然在朝女友这里移动。
地上的铁棍有一段隐没在铅灰色滴状云团下边。姑娘们不知如何是好,犹犹疑疑。哈霞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把铁棍扽过来。铁棍没有发生变化,那一截也没有冻成冰棍。姑娘小心地用手指碰它一下。
“觉得挺烫手的。”她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