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委员会成员走上狭窄的舷梯时,科学家小组长马夫利亚诺夫匆匆迎上前去。
主席和小组长是老朋友,但目前公务紧急顾不得寒喧客套。院士扼要地汇报了观察结果。
“总之”,他概括地说,“弄清楚了重要的预示前景的两个问题。一、云团可分割;二、它不能穿越金属。我应当指出,首先查明这些情况的是一些年轻人,大学生……可以说是赤手空拳的……”
主席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亲爱的马夫利亚诺夫,事后再闲聊。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他忐忑不安地用敏锐的目光望着院士,“你认为云团所经之处,生物将无条件地毁灭?”
“至少我目前是这么认为,”科学家低声地回答,但毫不含混,“它是入侵者,在消灭一切生灵,它身后所留下的是死亡。当然要做些试验。不过……我没有权利,也没有时间做。因为城市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主席也低声说。他们都清楚没有,讲出半句话意味着什么,“如何除掉它?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吗?”
“马上回答是困难的。我们还要加紧工作……目前比较理想的建议是围着云团筑一道金属墙。”
“用什么金属?”
“给云团筑墙,最可靠的材料是……白银。不过,你知道需要量多大吗?”院士递上一份清单。
主席皱起眉头。
“银子……哪怕用金子!人命关天的事。难道这里对短期内提供一切必需品,有人支支唔唔吗?”
“没有,可是白银的需要量太大。怕市里拿不出那么多,也许包括加盟共和国。时间却有限。”
“不要紧,我们国家还有14个加盟共和国呢。至于抢时间,可以空运。科学家认为银墙是唯一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被研究的对象纯属科学上的未知物,还能强调有别的办法吗?”
“是的,可你说云团可以分割开。把它分成小块不是更便于消灭吗?”
“你显然还没听懂我的话。云团是无法消灭的,整体也好,分块也好。银墙只是拦住它,它本身增长要较长时间……必须立即动手……除此,还要给机器制造厂下任务,限期造好密封式银箱和切割机。这是总平面图。详细图纸没时间……我们打算分割云团,一块块地装进银箱,运进深山。”
“原来是这样……”主席聚精会神地听他说完,“你既然打算用箱子……何苦又要搭围墙呢?”
一贯温文尔雅的院士蓦地火冒三丈:“就因为,见鬼,他们铆接箱子的时候,云团就进了城,还有,万一拦断水渠,整个的输电线路损坏。瞧,洪水,灾难……总而言之,真是活见鬼,”他又骂了一句,“这儿必须黑天白日地连着干,请来国内最优秀的专家,给我们提供治瞌睡的药丸……”
“马夫利亚诺夫,冷静些,”主席抓住他的胳膊,“你等完了事再犯神经。把清单给我……”
他登上直升飞机。透过玻璃窗能看到他拿起无线电话听筒。主席面带忧虑。他终于走下飞机。
“白银一小时后运到。此外,乌拉尔有两家工厂,乌克兰有一家工厂马上轧制银板。成品用超音速飞机送来。目前正在找掘土机和混凝土构件。应当挖沟和安装输电支架。院士,行动吧!多动脑筋拿出方案。我们的确不允许任何人出现差错,”主席用手一拍自己发红的脖子,“要严办。”
天黑下来,神秘的云团却仍像一团白泥,轮廓分明。
院士迟疑不动。“怎么?”主席返身问他,“该办事去啦。您还有话说?”他客气地称您。
“我认为应当通知市民面临着灾难。”
主席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不准出现任何灾难。”
“谁敢下这个保证!”院士焦躁地大声说,“这不同台风,它不是泥石流,也不是地震,它是来历不明的未知物。”最后这句他说得语气很重。
“你在建议什么?!”主席来到老科学家面前,坦率而又激动地低声说,“让电台、电视台现在就宣布:‘亲爱的听众,近郊出现了入侵者——云团’吗?”主席的话里充满辛辣的讽刺,“‘咱们还没弄清它是个什么呢,谁能设法解救’?是这样吗?你还强调没有惊慌失措。”
“我强调咱们无权听之任之。”
“浅薄之见。”主席挖苦地反驳。
“如果云团依然冲了过去怎么办?”
“就是说,你想放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