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命令,领航员在他自己的斗室里重新确定搜索范围。根据计算,我们与被窃飞船一天航程内的所有星系进行联系。开始,所需联系的星系并不太多,报务员完全能独自处理。他一一进行呼叫,向舰队公共关系官员发出新闻报导。后来,需要联系的范围逐渐扩大,报务员似乎忙不过来了。这时,我已准备好了一个新闻发布稿,并写下了如何运用这条新闻的几点指示。我让报务员发送给舰队14中心。目前,所需联系的行星数目在不断增加。
新闻发布稿和随后的追踪报导,都只有一个内容。我用各种形式发布这一新闻,包括记者采访等。不管是什么形式,我希望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刊登这一消息。
“这简直是胡闹!”史坦船长怒气冲冲他说。追踪被窃飞船的行动早已中止。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船长室里,为自己无法完成这次任务而担心。他又烦躁又困惑,几乎难以自持。而他读了我下面的一条新闻发布稿后,却显得惊恐不安。
“一位亿万富翁想建立一个自己的世界……一艘宇航快艇满载各种贵重物品……足以维持一百年的生活。”船长翻阅着这些类似的新闻稿,脸涨得通红。
“这些东西与我们抓获凶犯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当我俩单独相处时,他对我毫不客气。他向我提出各种问题,暗示我是个假冒的上将。当然,我仍然是他的上级,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非正式的上下级关系。
“你认为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我对他说。“但这些都是鱼饵,可以让我们要抓的鱼上钩。这是为彼普和他的同犯设下的陷饼。”
“那谁是那位神秘的亿万富翁?”
“是我,”我说。“我一直想发财。”
“那么那条快艇呢?快艇在哪儿?”
“正在舰队的船厂建造。我们马上要去那儿。等这些新闻稿发出之后就去。”
史坦船长把新闻稿往桌子上一丢,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以免受到感染。他也想竭力理解我的意图,但看来实在难以理解。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他粗声粗气他说。“你怎么能保证凶手读到这些新闻呢?即使他读,他为什么一定会上钩呢?在我看来,你是在浪费时间,而凶犯却正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我们应该发出警报,通知每一艘飞船。应该通知舰队,让巡逻飞船在每一条航线上执行搜索任务。”
“如果那样做,凶犯完全可以避开巡逻飞船,甚至根本不必回避而轻而易举地消灭任何飞船。这不是解决办法。”我对船长说。“这个彼普聪明绝顶,十分狡猾。这是他的力量所在,但也是他的弱点。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总认为没有人能超过自己,而我却恰恰要胜他一筹。”
“你这么说不感到自己不够谦虚吗?”史坦问。
“我不想谦虚,”我对他说。“假装谦虚是无能的表现。
我一定能抓住这家伙。我会告诉你怎样才能抓住他。不久他又会攻击其它飞船或行星。不管他袭击哪儿,肯定有登我新闻稿的报刊杂志落人他手。不管他抢劫的目标是什么,报刊杂志他是肯定要搜集的。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更重要的是他想寻找新的攻击目标。譬[pì]如说各条航线上飞船的情况。”
“你这只是瞎猜。你对他一无所知。”
他老是认为我不称职颇使我烦恼。我控制自己不发脾气,作了最后一次努力。
“是的,我只是猜猜,但我的猜测是以我们目前获得的情报为依据的。我们手头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事实。‘梦幻号’上的书报杂志被洗劫一空,这一事实我已获得了证实。我们无法阻止那艘巨型战舰再次发动袭击,但我可保证,袭击之后他们就会陷入我们设下的圈套。”
“我不知道,”船长说。“在我看来,这像……”
他话没有说完,飞船上警报就尖叫起来。我们快步跑到通讯室。
他们又发动攻击了,摧毁了一颗舰队的供应卫星,打死了34个人。“
“如果你的计划不奏效,上将,”船长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要亲自看到剥你的皮!”
“如果我的计划不成功,船长——我身上就没有什么皮好剥了。现在请你立既飞向舰队造船厂,我要立既上我的快艇。”
周围的人都憎恨和蔑视我,使我恼怒得几乎失去理智。
在我的思绪中,愤怒替代了逻辑。我竭力控制自己,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暂停执行我刚才的命令,”我大声叫喊着,重新恢复了我星际窃贼的本性。“先问一下,看看这次袭击后,刊登我们新闻的报刊杂志有否被他们搜刮去。”
报务员发报时,我随便翻了翻报纸,略微放松了一下,情绪也开始镇定下来了,船上的官兵们紧张地等待着,难以掩饰他们对我的憎恶。十分钟后,回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