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承认。
“那么好啦。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用来自星体的信号使人们幸福。我看你马上就会说这样作倒是一件坏事哩?”
“人们是应该幸福的。”弗雷德说。
“对啦,对啦,”刘傲慢地说,“这正是我们准备替大众办的事。而人们借以表示感激的形式就是实实在在的财源。“他看了看窗外说,“好,一个谷仓。我们就可以从这里着手。我们在谷仓里安装发射机,把一根导线接到你的天线上,博士,我们就有了生财之道啦。”
“很抱歉,”弗雷德说,“我还没明白你的意思。这里没有什么发展前途:道路坎坷,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商场,再加上遍地乱石,可以说是满目凄凉吧。”
刘用胳膊肘轻轻擦了弗雷德几下。“博士啊,博士,这个地方自然有缺点,但只要谷仓里安上发射机,你就能给人们。珍贵的东西──幸福。”
“欧佛利亚高地。”我说。
“真是妙极了,”刘说,“我来招揽顾客,博士,你守在谷仓的发射机旁边,把着开关。顾客一踏上欧佛利亚高地,你就向他发射幸福。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愿意拿出来深深感谢一番的呢?”
“只要不停电,每所房子都是一个舒适的家,”我说。
“然后,”刘两眼闪闪发光地说,“在这里做完这批买卖,我们就把发射机搬走,开辟新的业务。也许我们可以同时开动一系列发射机。”他啪地一声打了个榧子。“当然,还可以把发射机安装到汽车上。”
“我反正觉得警察局是不会夸奖我们的。”弗雷德说。
“那好办,当他们过来调查时,你就把开头猛地一扭,用幸福向他们开火。”他耸了耸肩膀。“妈的,我甚至可以大发慈悲,专门为他们开辟一块地盘。”
“不行,”弗雷德冷静地说,“如果我去做礼拜,我就没脸见牧师了。”
“那就让我们也拿幸福袭击他一下。”刘喜气洋洋地说。
“不行,”弗雷德说,“抱歉之至。”
“好吧,”刘说着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对这一点早有准备。我还有一个方案。这个方案是完全合法的。我们安装一台小型放大器,连接上发射机,再装上天线。成本不超过五十美元,我们给它订个普通人能支付得起的价钱,比如说五百美元吧。我们和电话公司订个合同,把信号直接从你的天线通过电话线传送给购买了我们装置的家庭用户,由这个装置把电话线送来的信号放大重播,让全家每个成员都能享受夺福,明白吗?以前是打开收音机、电视机,现在人们要打开的是幸福机了。用不着演员和舞台道具;也用不着昂贵的摄影机──什么也不用,只要那个嘶嘶的声音就行。”
“我们可以把它称为欧佛利亚机,”我提议说,“简称为‘欧福’。”
“了不起,真了不起,”刘说,“你看呢,博士?”
“我也不知道,”弗雷德不安地说,“这种事情我可不熟。”
“我们每个人都得承认自己的不足,博士。”刘滔滔不绝地说,
“业务方面由我来负责,你专管技术方面,”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好象要站起来穿外衣。“也许你是不愿意成为百万富翁吧?”
“噢,愿意,实在愿意,”弗雷德马上回答道,“实在愿意。”
“好啦,”刘搓着手心说,“我们要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造一个样机进行试验。”
在这方面弗雷德倒是内行,我看出他也颇有兴趣。
“样机倒也十分简单,”他说。“我看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拼装起一台样机在这里进行试验。”
欧佛利亚机或简称欧福的首次试验是在星期六下午,也就是弗雷德和刘那次轰动一时的科学广播节目之后的第五天,在弗雷德。被克曼家的客厅里进行。
实验人员有六名──刘,弗雷德和他的妻子玛莲,我,我的妻子苏珊和我的儿子艾迪。波克曼夫妇把椅子排在牌桌四周,桌子上放着一个灰色的铁盒。
从盒里伸出一只触角般的鞭型天线,直伸到天花板底下。在弗雷德摆弄盒子的时候,我们其余的人一边吃着叁明治、喝着啤酒,一边神经紧张地谈着些生活琐事。艾迪当然不喝啤酒,尽管他迫切需要服一剂镇静药:他被领到农场来而不是带去参加一场球赛,这使他大为恼火。他威胁说要拿波克曼家搜集的美国早期的室内陈设来出气。他一个人在法国式的房门门口用一根铁棒和一个失去弹性的网球玩着飞球滚球的游戏,玩得倒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