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谈,机长,”我咽了一下说,“为了尊重起见,我们应当开诚布公地谈,双方要相互了解,”我对巴利挥挥手说,“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也没告诉我们任何事情。”
我抢在苏伯塔前面说:“我们离开时,美国和苏联正在进行战争,现在还打吗?”
“还在打?”他说,“我们从……”苏伯塔打断了他的话。
“麦恩,闭嘴吧。”他急忙忙地说,我不明白他怎么不下命令呢。
我转过身子来直愣愣地看着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机长苏伯塔一动不动,而麦格雷尔却退了一步。“先生,”我几乎是在喊,然后继续低声说,“得不到帮助,我们的飞机是飞不起来的。贝伦森还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到底到什么程度我们还不清楚。”我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需要帮助。”
从前我对机长都有令即行,不这样也许会丢了位置。但是这似乎并不那么重要。我们相对凝视着很久很久,那报警声越来越小了,不知那辆救护车是否开来了。
“兵变。”机长苏伯塔说,声音特小,我估计谁都没有听见。
“不是,机长。”我回答说,他说什么我都不想了,而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转过身对巴利说:“今年是哪一年?”他正注视着这一戏剧性的小小变化,我的话显然使他有点吃惊。
“1989年。”他说话时有点笨。
我看看他,摇摇头,“不算长。”我自语了一句。这时大家都盯着我,我便对巴利和那个消防队员解释说:“从未来的角度来看还不算长,应当还有波音飞机弹坑的痕迹。”
我用眼睛一扫就看出苏伯塔和麦格雷尔脸上那惊天动地的表情。也难怪,一下子来到一个未来的世界必然感到震惊。我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人们也许会有更糟的震惊。
“巴利先生,我们是在1989年3月28日离开费尔希德空军基地轰炸位于诺姆附近的苏联补给,”这时只听苏伯塔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在这之前我们还同苏联作战吗,对吧?”我想我对此很清楚。
巴利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看着我,胡子一动便说:“我们从未同苏联直接交过火,”他慢慢地说,“就连冷战也随着GLASTNOST和PERESTOIKA降下温不定期了。”我听不懂他说的词,因此也就不那么吃惊。
那位消防队员茫然地望着远处,几乎是在喃喃自语:“两个势均力敌的世界”。大家都转过身来看他,他知道这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笑着又说:
“噢,我读了不少的科幻小说,”他嘟哝着,这时没人笑,很自信地继续说:“你们,”说着冲着我、苏伯塔和麦格雷尔说:“像我们一样来自另一个地球,在那个地球上,苏联同美国交战。”
“你们没有同苏联打仗,从未打过。”苏伯塔喃喃地说。
消防队员战栗了一下。这时一辆拖车过来直奔飞机头开去。苏伯塔机长看到这种情形马上转过身来问巴利:“这是干什么?”
安全员听到这种问话感到不解,说:“送到机库里啊。”
苏伯塔机长看着远处,转过来问巴利:“把飞机修理好并且加上油得需要多少时间?”他说话时,我一直看着他,想知道他准备干什么。
“首先得对飞机进行检查,另外空军方面想同你谈谈,同时对飞机进行检查,还有赔偿问题,还有……”
还没等巴利说完,苏伯塔机长便转过身快速走到飞机的舷梯旁,停下了,紧紧地抓住了把手。
“我去取飞行日记,这对于问题的快速解决会有帮助的。”说着便上了飞机,进了机舱,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会儿看见他在驾驶舱里,一转眼又不见了。
巴利摇摇头说:“你们的机长不会高兴的,得需要几天才能检查完,或许几周。”
我来到飞机下,顺着舷梯向上望去,只见苏伯塔机长正忙着往一个小盒子上接线。“机长,”我轻轻地说,“巴利说得需要几天的时间,甚至几周。”说完,感到特别轻松。
“我们等不了,现在就走,但愿那东西还在。”说话时显然咬着牙。
“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