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各种车辆都开来了。我记得有一辆救护车和一辆救火车,有的车上面还有旋转顶灯,来了不少,目的明确,但来势有点奇特,还看见一些穿制服的人从车里出来。
我解开皮带想去打开舱门,“你干什么,麦恩?”苏伯塔急忙说。
“我想……”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
“你想出去吗?想好了再出去。我们还不了解这些人。”他的声音有点紧张。外面的人围成一团,好像在讨论什么事,圈外一个人在注视着驾驶舱,并挥手要我们出来。这时我向他示意对机长说。
“机长,他们看来不怀好意。”
“都是些老百姓。都是警察,没军队。对不?”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好吧,我们出去看看他们是些什么人。我同他们谈,麦恩。”
当我们从飞机上下来时,两个人站在飞机旁看着我们下飞机。麦格雷尔和我站在苏伯塔机长的两边同他们面对面地站着。
其中一个显然是一名消防队员,另一个身着制服,戴着写有“安全”字样的徽牌。他用眼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用俄语跟我们说话。我用余光看见苏伯塔机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们不说俄语,你们得找一个翻译。”我先用俄语讲,然后又用英语重复一次。我也搞不清楚他们怎么说俄语,而臂章却是英文。
两个人听我说话后,消防队员问:“你是美国人?”另一个则朝机尾望去,看美国空军的字样。
“是美国人。”我回答,而机长苏伯塔却示意我不要讲话。
“请拿出证明来,先生。”他说得挺随便,可还是有些生硬。
这时,安全保卫员说:“先生,对不起,我们是想问你这个问题。”他胸前的胸章上写有“巴利”字样。他还在问。
“这是空军的事吗?战斗机向指挥塔报告说一个无声的怪物正在飞来。”巴利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向麦克德空军基地打过电话,他们知道你们在这里。”他抬起头说,“如果你们几位想和我们一起走的话,可以找个更好的地方。”
苏伯塔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证明吗?”他又重复了一遍。巴利又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子,打开后上前递给苏伯塔。机长研究了一会就还回去了。
我看了身份证和徽章,这才知道他叫查理斯巴利,波音公司的雇员,用英文写得清清楚楚。角上贴着一张彩色照片。在这周围,我看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除此而外,我一无所知,所以便把身份证还了回去。
机长苏伯格看了巴利好长一会儿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还是好像对自己说:“我是机长苏伯塔,这位是中士技师麦恩,中尉麦克乔德,还有一位中士叫贝伦森,受伤了,在后面。”
只见那位消防队员在用对讲机讲话,一辆救护车便开到飞机旁停下,所有工作人员都进入工作状态,一辆带轮子的活动床推到了炮塔上面。
“麦恩,”机长说,“帮他们进去。”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向飞机后面走去。我来到紧急出口处时救护人员已经到了,他们正把贝伦森轻轻地抬出来。
贝伦森的衣服上都是血,救护人员把她抬出时她的手还在动。
“受伤的机组成员还是个女的,”巴利似乎有些惊奇,“我还以为……”
“你说什么?”苏伯塔问。
“这是空军干的事?你们是在拍电影?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飞机。”巴利指着飞机头说,有点不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告诉我,如果能把事情搞清楚的话,我会妥善处理的,先生。”
“搞清楚?”苏伯塔回答,“我们是执行正常的轰炸任务,战时安全……”巴利这时把话打断了。
“先生?你是说执行轰炸任务?”他想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空军基地有人和你讲话,”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波音公司认为飞机使用不当。我讲不清原因,如果你想弄明白的话,那就到安全办公室去一趟。”
“怎么回事?”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出机长苏伯塔在看我,“巴利先生,我们离开这里开始执行任务时,这个地方,”我用手指了一下波音机场,“还是个弹坑。西雅图还实行灯火管制,而且……”救护车的鸣笛声打断了我的话,周围马上一片黑暗,灯光闪闪。
一阵闹声后,我来到巴利面前,还没等我开口,机长苏伯塔先开了口:“中士,我们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