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蒙哼了一声。“听着,塔拉……”塔拉温和地看着他,嘴角抽搐着。沙蒙吞吞吐吐,不得要领地不说了,坐了下来。
“我的安森老爷活着呢?”塔拉问道,可目光仍然注视着沙蒙。“我想屠宰是件令他震惊的事。神兽躁动在塞拉西是件荣誉的事,它不是对外星人的。今年是祭司任期的第十年,这……”他从袍子的褶层取出一小块矿石,把它放在桌上“……
是标志。“他又转向沙蒙”塞拉西人谢谢我的沙蒙老爷。“
像沙蒙说过的,矿石像颤动,光眨巴着眼上上下下照耀着形成矿石格状的蓝色石英纹理,看上去矿石就仿佛有脉搏在里边跳动。沙蒙贪婪地看着,伸出手去,塔拉却温和地收回去了。“这蓝金只有塞拉西人能碰,我的沙蒙老爷。我让你看,完全是为了让你明白,它是神兽之呼吸。”他又把它装进了兜里。
“加工输出队,塔拉……”沙蒙恼怒地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工呢?”
塔拉平视着沙蒙,朝着他和安森打了一个神爪的手势。
““好好活着,我的老爷们,让仆人们好好地伺候你们。”门在他身后缓缓地转住了。
安森开始感到心神不安了。“这是塔拉拒绝回答的第二个直接问题。”他说。“我问他的苏润隆算哪一等,他换了话题,现在问到加工输出队他也一样。”
沙蒙皱着眉说:“这是屠宰期。别希望以后这几天能讲得通任何事情。”
什么也讲不通。表面上,生活像往常一样继续,仆人们伺候着,吃饭时的宰割仪式还在不可抗拒的进行着。天还是那么酷热。塔拉仍然进进出出那片空地,沙蒙和安森站在走廊上时,他偶尔也来鞠个躬。惟一不见的是在加工输出基地干活的那帮人,现在基地空无一人。然而安森和沙蒙却能瞥见丛林深处矿坑那里许多干活的身影。现在胜过所有这一切的是从祭司居住区传过来的歌声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高了。
沙蒙坐在阳台上,手指从栏杆上往下抠漆皮。“安森,屠宰期过后,我就高兴了。也许这会告诫公司在不需要的地方再不要去多管闲事了。”
“嗯,”安森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说道:“谁在剥削谁呀?”
沙蒙机警地四处看了一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四天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沙蒙,你还不明白吗?
为了他们心中神秘的意图,他一直在用你为他挖坑,金子只是打狗的肉包子,直到他们得到他们所要的。你觉得这结束了还会有金子吗?“
沙蒙不吱声了,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了解塔拉。狂热,他可能是;两面派,他不是。他知道蓝金对公司对我意味着什么?他不愿意危害这一点的。”
“我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肯定。沙蒙。”
“你忘了,安森,我已在这些人中生活了十年了。好,我的想法是简单了点,可它却来自这么多年来简直可以说是神一般的人。这些人确实像他们表现的那样直率。”
“那么新矿脉呢?”
“像塔拉所说的,那是塞拉西人的。还会有其他的矿脉。”
“那么他们用它做什么呢?你想过没有?”
“我不知道!,安森。那是他们的事。你在塞拉西人祈祷的时候不要问他在于什么,那样做是无礼的。”
“那么如果你做了呢?后果会如何?”
“沙蒙茫然地看了看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安森。你只是不去做……“
“否则培拉会剖开你的胃子?”安森说。
沙蒙嘲笑道:“我的上帝,不!这些家伙用刀子手腕上确实有点功夫,但是他们不——”他重复一遍,“不——不杀入。”
“你确实知道吗?”
“我确定无疑地知道,安森。那不是他们的信条。我敢用生命打赌。”
安森低下头。“我希望你不要。”
沙蒙又开始用手指抠阳台栏杆上的漆皮了。
安森宽厚地笑道:“不管怎么说,土著人权委员会应该满意了,塔拉可以给他们上课。”一队塞拉西女人从祭司居住区走出来,向空地对面她们自己的生活区走去。安森一直望到她们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区。“我越了解这个社会,就越不喜欢它,沙蒙。它太束缚人了,根本无益于健康。”
“别根据你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安森。地球离这儿很远,塞拉西人有好多任何人都会认为好极了的品质。谦卑是其中一条。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我已想了很久的事:他们有一种近似心灵感应的能力。”
“那是你觉得很难证实的断言,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