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卡伦说,“在中东地区仍有反叛存在着,正如你所知的,但是没有人把它看得很严重。伊拉克人也如此,她们至今仍戴着面纱。”
“普迪塔搞得过于离谱了。”
卡伦挥挥黑色的袖管避开普迪塔问题。“这些只是一种潮流、一种流行中的狂热。就像迷你裙,或是那些可怕的经过电子操作的眉毛。有小部分女人穿着可笑的服饰,但喜欢不了多久。但是你不能说所有的女人都放弃了努力或是倒退回去戴帽子。”
“但是,普迪塔……”法拉说。
“如果普迪塔想要经期,我说就随她便吧。几千年以来,女人没有月经回避器也过得很好。”
妈妈把拳头放在桌于上。“女人同样把姘好、霍乱,束腹的功能发挥得很好。”她说,边挥舞着拳头以强调每一个词。“但是没有理由可以认为她们是自愿的,我无意同意普迪塔——”
“说起普迪塔,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卡伦问。
“她马上就来。”妈妈说,“我邀请她来这儿吃午饭,故我们可以同她讨论这个问题。”
“哈!”卡伦说,“所以你也可以揍她直至她改变主意,你的意思是。那么,我无意与你合作。我倒是愿意倾听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用兴趣与开放的心胸去阐述的观点。尊重,这是个关键词,但是你们似乎全都忘记了。尊重,最起码的礼貌。”
一个赤足的女人朝桌子走来,穿着一件大花罩衣,大大上绕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还夹着一捆硬纸板。
“是时候了。”卡伦说,从她身上抓过一张硬纸板。“你们这儿的服务真是糟透了。我已经这儿坐了十分钟。”她打开硬纸板,“我想你们没有苏格兰威士忌吧。”
“我的名字叫尹凡恩吉拉恩,”年轻女人说,“我是普迪塔的主母。”她把硬纸板从卡伦那儿拿回去。“她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午宴,但是她让我来代替她向你们解释机车族的人生观。”
她坐在我旁边的柳条椅上。
“机车族致力于自由运动。”她说,“从人造物品中解放出来,从控制身体的药物和荷尔蒙中解放出来,从那些企图强压于我们头上的男权主义中解放出来。也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戴月经回避器。”
她指指她臂上的大红围巾,“我戴的这个是表示我们的自由与女性的徽章,我今天这么穿着打扮就是要宣布我多姿多彩的时代已经到来。”
“我们也戴它,”妈妈说,“只是我们把它披在裙子的后面。”
我大笑。
主母盯着我。“早在所谓的‘妇解运动’以前,男人对女人身体的控制早已存在很久,政府对堕胎和流产的规定,各种各样的科学控制,最终导致药物阿麦纳罗的产生。限制了所有再生产循环的发展,这些都是对女人身体精心策划的阴谋的一部分,通过延伸她们的身体,通过男权主义体制。”
“多么有趣的观点!”卡伦热情地称赞道。
的确是有趣的观点,而事实上阿麦纳罗的发明根本就不是为了控制月经。它是在收缩治闻恶性肿瘤时发展起来的,它的具有吸收子宫物质的性质是偶然之中发现的。
“你企图告诉我们,”妈妈说,“男人把月经回避器强加于女人?我们每个人必须联合起来进行斗争,让联邦议会承认这点吗?”
这是事实。替身妈妈和反堕胎人流者的声明对团结一起的妇女已不起作用了。女人们也不必一定要有经期了,女人们组成联盟,请示当局,竞选议员,参予通过修正条例,脱离教会,进监狱,打的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名义。
“男人们反对。”妈妈说,脸胀得更红了。“宗教权利,有型制造商以及基督教徒们——”
“他们知道他们早该应允女人去当神父的。”法拉说。
“他们中的哪些人这么做了?”我问。
“妇解仍未使你们解放,”主母大声他说,“不仅未从你自身生活的自然节奏中解放出来,也未发挥好你们作为女人的功能。”
她弯下身,采了一杂长在桌子下的雏菊,“我们机车族庆祝女人月经的到来,且为我们的身体而高兴。”她说,边把雏菊举得高高的。“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机车族成员开花了,我们这么称呼的,她会得到鲜花,诗和歌声的拥抱。然后我们手拉手,倾述我们最喜欢我们的月经。”
“说得含蓄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