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一个台阶,停的时间更长。
完全停止。
她周围的那些人也慢慢停了下来。比冰还凉的一阵风吹到她身上,她知道他们已经爬到楼顶,正站在建筑的房顶上。外面和里面一样黑暗。她往上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
“地平线。简直令人感到困惑。”某人低声在她旁边说。
“你不会一次就习惯了它们。”她回答。
“上上下下——这些是等级价值吗?”
“并不一定。”
“运动,多么令人兴奋的概念。”
“我们喜欢它。”
“所以你就是我。”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
她极力想找到一个答案,这时有人在她旁边急促地喘气。在没有星光、没有特色的天空上,绽放出了一道亮光。她周围的那群人带着不可言状的恐惧窃窃私语。那道光更亮了,越来越亮。她能感到它在散发热量,虽然不多,但肯定有,就像一个遥远的太阳的喧嚷。她周围的每个人都怕得要死。比光更可怕的是,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热。本来热不可能出现,然而它出现了。
她和其他人一起,等待并观察着……某种东西,她说不出是什么。那道光在天空慢慢地移动。它很小,很强烈,也很难看。
接着,光发出了尖叫。
她醒了。
“哦,”她说,“我刚刚做了一个非常荒诞的梦。”
“是吗?”阿伦随随便便地说。
“是的,天上有光,像一个核弹。我的意思是,它看上去一点不像核弹,但它像核弹那样令人害怕。人人都盯着它看,我们动弹不得。接下来……”她摇摇头,“我忘了。对不起。它就是非常奇怪,我无法用语言描绘。”
“没关系,”孔苏洛欢快地说,“在表层下面,我们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资料。级分的聚合物,碳氢化合物……绝好的资料。你真的应该醒着,看看这些东西。”
现在她完全醒了,但并不觉得特别高兴:“我想,那意味着,关于我如何下降,谁都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
“噢……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你们想到了,你们就不会兴高采烈,是不是?”
“某人在床的错误的一边醒了,”阿伦说,“请记着,有些话我们在公共场合是不说的。”
“对不起,”孔苏洛说,“我只是想——”
“——分散我的注意。好,很好。惊讶什么。我会合作的。”丽兹整理好自己,“这么说,你的发现意味着……什么?生命?”
“我一直告诉你们,现在做出那种决定还为时过早。我们迄今所得到的,只是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资料。”
“告诉她那个重大的新闻。”阿伦说。
“打起精神来。我们找到了一个真正的海洋!不是我们称作海的这个只有20050英里的闪亮的湖,而是真正的海洋!声纳数据表明,我们看到的只是30公里厚的冰盖顶上的一个蒸发盘。真正的海洋在下面,200公里深。”
“上帝。”丽兹来了精神,“我想说,太令人惊讶了。有没有办法让机器鱼深入进去?”
“你以为我们怎样得到深处的数据的?现在它已经钻下去了。在看得见的海的中心,有一个裂口。那是补充表面液浆的地方。在裂口的正下面,有——猜猜是什么?——火山口!”
丽兹咧着嘴笑了:“有关于潮汐的资料吗?我想,如果没有有规则的活动,可能会完全排除一个有意义的海洋。”
“可是,多伦多认为……”
开始,丽兹还跟着多伦多的天体地质学家推理。随后变得非常困难。接下来变得非常乏味。她在飘动中睡去时,她有足够的时间意识到她不该一直这么睡觉。她不应该那么累。她……
她发现自己又到了淹没的城市里。她仍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那是今城市,因为她能够听到强盗打破商店橱窗的声音。他们的声音渐大,变成了嚎叫,随后又变成了愤怒的嘟囔,像是一道激流穿过了街道。她开始努力往前走。
某个人对着她的耳朵说话。
“你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做?”
“我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呀。”
“你给我们带来了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