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好,我再试试别的。”
“奇闻!十八个亿万富翁和四十二个百万富翁把他们的财产交给工人作福利费……”
“听着,赛姆,或怎样称呼您,我再也不读你这些瞎扯蛋的玩艺儿了!”
“再试一次。”
“别试了。”
“喂,修札安娜,请。”
“我不想看了。”
“喂,修札!”
“不许这样叫我,听见吗?”
我印上下面一些字:“修札,您是一个奇怪的姑娘,我爱您。”
她什么也没说。
“我爱您。您读了这个吗?”
“是的,”她俏声回答,“继续说吧。”
“我从再生以后就开始爱您了。在我们被这方案捉弄的时候,我就想,我们俩应该逃掉。您和我。想这样干吗?”
“是的。”她悄声回答,她从自动机器里抽出纸来。
“我想出这么个办法。不管怎样,我是有专长的,我们离开乌特罗普,试试找到真正的工作,而不是这电子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俩在一起会轻松些,这是真心话,看见您,我觉得有了出路,割静脉真是蠢极了。”
“我也这样想。”修札嗫嚅着说。
乌特罗普走了进来。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器,手指一闪。
“嘿,看来事情顺利!电压稳定了!没有相位差。我们按近生产和需求平衡了。”
“当然,老板。”我说:“我们的社会会有一天好起来的。”
“要继续保持好情绪呀,我把这一些都带到公式里去。”他说着就走出了大厅。
“今晚我们在这相会,我们从窗子跳出去。”
“好……”
到晚上,我杜撰了十来个胡诌八扯的东西,挣了一把铜徽章。
修札安娜很有条理地扯下纸张,她把于我有利的商品给那电木偶看。非常协调,噶里乌特罗普狂喜地取下“黄金国”的因式,准备把它卖上百万美元。它完全值的,因为这里边有能完全预计的人的成分。我把全部收入都买了火腿面包,并把它藏在口袋里。
夜间,我们走近窗子。我和修札安娜停在“实业家”社会旁边。
“昨天你一次也没有用你的自动机?”
“假如我用它,你就要挣得少。”
“如果你想要的话,咱们就买裙子和皮袄吧。”
“见它们的鬼去吧。”
“我要给乌特罗普留个字条,告诉他我这么做了。反正没有我了。”
“不必要了。这样走更轻松些。”
我们爬出窗子,跳出围墙,前面就是宽阔的沥青马路了,这条路一直通向城里。在它上面是橙黄色的天空。修札安娜霎时间靠近了我。
“不要怕,现在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我抱住她,我们继续向前走。
只有一次我在电灯下停下来看看姑娘信赖的目光,问道:“修札,你是怎么落到乌特罗普手里的?”
她无力地笑了,伸出左臂,卷起袖子,向我指了指手肮。在白皙的皮肤上现出一条深红的伤痕。“你也是这样的?”她点点头。我们就这样走着,两个人,在这可怕的世界上已经不存在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