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将成为工人阶级。”
“谁,谁?”
“不是‘谁’,而是‘什么’。无产阶级。”
我想了想又问:“您相信我复活了吗?”
“完全相信。”
“那么您在‘黄金国’里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将是企业家。”
修札安娜走了,进来了噶里乌特罗普。
“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给呢东西吃了。”
“奇怪!您要研究如何饿死我这一过程吗?”我问。
“这话不新颖,老生常谈。”
“那我以后靠什么生活呢?”
“你应该去工作。”
“您还没有扔掉被子,您还能用它再把我重新运回去吧?”
“在我这个高级组织的社会找工作不成问题。”
“我要是好长时间才能找到工作的话,那可受不了。”
“你那儿也不需要去。”
“为什么?”
“你只要按一下按钮,你就会有工作,从而就有了工钱,而有了工钱当然就行了吃的。”
“快点领我到那个按钮那儿去!”
“您的心理因素还没有准备好,您还不具备按按钮的应有的精力呢!”
“我将竭尽全力来按钮!”
“为了感受的纯真,你非得饿它几小时不可!”
“我要去控诉!”
“你不能去控诉,因为你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不存在了?”
“您不是已经死了嘛。”
三
“黄金国”乃是放在宽广大厅的不同角落里的三架大机器。它们之间由电线和电缆连结着,其中有一架机器用玻璃间壁隔开。
噶里乌特罗普坐在大厅中间的操纵台前说:“精神分裂症思者、教授和参议员,企图通过委员会、分会的组织并通过自愿委员会、基金委员会、经济联合会和社会问题部的报告来完善我们的社会,这都是胡说八道。我们只要四百零二个三极管,一千五百七十六个电阻,还有一千四百九十一个电容就足够了。每个问题都能全部解决,这就是我们当代社会的组织模式。”
噶里乌特罗普在我和修札安娜面前打开无线电线路的蓝色晒图纸。
“右边——‘生产’组,左边——‘需求’组。在它们之间正反都互相联系。代替电子管的是‘社会’的其它零件,这样就能达到无论在何种剧烈震动下,在何种摇晃中这个系统也不会瘫痪。我要是达到这些,问题就能一次永久奏效。”
噶里乌特罗普一边解释自己的天才想法,一边挥着手,梳梳头,看样子,这是他的习惯。
“但是我安排了更主要的东西,’他继续说:“我要给这个图式放进人的要素,来代替昂贵的不经济的并且记忆有限的电子机器人,这个机能由你,还有你,来完成。”噶里用手指指我,又指指修札安娜。
然后他把手背在身后,围着操纵台转了四圈。
“这里。”他咕隆一声敲了一下操纵台的顶盖,“这是我们‘社会’的大脑,它的‘政府’。上面这支霓虹灯完成总统的使命,它能使紧张稳定,一切就是如此。”
“那么现在开始工作!你马上从事‘生产’;你从事‘需求’。”
“这真是迷恋于电子模型的一个有趣的实例。”我想,“在大学里,教授们给我讲人们能通过无线电电子的帮助,任何模型都能制造:乌龟、机床、宇宙飞船,甚至还有人的模式。而噶里乌特罗普却建成了我们国家的电子模式。不仅建成了,还要完善它,要建成‘和谐’的社会结构。有趣的是他在这当中会获得什么结果呢?”
我走到机器右边。修札安娜在“需求”组的玻璃间壁处消逝不见了。
“我应该怎么做?”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