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得很糟糕。每停一次可就是半伏特。快点摇晃。”
修札安娜重新打开自己的自动机器,她得到了第二件裙子。
“我不想再要裙子了。”她说。
“要什么?”
“因为,您不是答应过,给我一件尼龙皮袄吗?”
“我现在再增加负栅偏压和去掉你的自动装置的电容器部分电压。”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乌特罗普的图式中资本的作用靠电力完成。它从我这边的“生产组”来回摆动到“消费组”,一直到企业家的兜里去。
“真岂有此理,何必一切那为了它呢!”
自动装置一闪。在我冒汗的鼻子下的箱子里徽章轧轧响起来。
“拿自己的‘报酬’。”
我收到了五枚铜徽章。
“我用它们怎么办?”
“到‘需求组’去使用自动装置。”
我顺着间壁墙跑。
“无产阶级!”修札安娜快乐地叫着,“自动装置就在你跟前,并排的就是。”
我弄到了一大碗汤、凉肉饼,还有一杯啤酒。这也得谢天谢地!
我的第一个工作日结束了。修札安娜带着没用的衣服回去睡觉了。
明天将是如何呢?
四
早晨我走到“生产环境”去,我的杠子没了。修札安娜在椅子上和“总统”并排坐着,喝着啤酒。
“怎么回事?”
“你被解雇了。”她用头冲墙上的钟摆了摆说。
钟上指的是差五分九点。
“为什么解雇我?”
“因为迟到。你试试重新弄个工作吧。”
“您的啤酒从哪儿弄的?”
“用您的徽章,现在是我的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厚脸皮。
“专业?”机器在问。
“装卸工。”我连想都没想就急忙回答。
“推荐得很糟糕。”机器说完就不吱声了。
看来机器有记忆力,它因为我迟到而作了记号。一切又象活着的时候一样,可能在这个经济和社会结构的电子模式中也有某种理智的思想吧?就象千百万在社会里过着如此错综复杂的生活那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的。然而它们在电子管、晶体管、电阻、显象管帮助下准确地表现出来了……
我开始想,我该怎么办。我的视线落在电脑上。
假如电子的模式都集中在它那儿,那么为什么不使它按自己的要求更完善呢?
“您不会告密吧?”我问修札安娜。
“怎么?”
“我想完善‘社会’。”
“请吧。”
我走到操纵台前,不加思索地扭转了第一个碰到的把手。之后,就一个接一个地扭。它们许许多多,怕有千百个。机器尖声吼叫起来,本来刚有微光的“总统”一下子发红了,好象硬脂腊烛一样。我希望我的杠子出来,我从罩子里捣出“总统”,把它藏在口袋里。这时乌特罗普走来了。
“哎呀,造反了!这好啊!谋害‘政府’! 好极了!稳压器在哪儿?粉碎最高权力?妙啊。还给我‘总统’。”
我还回了霓虹灯。
“我们预见到了这个人的成分。我用电极通高压把‘政府’隔离起来,足有两千伏特。‘总统’藏在灯罩里,给它通电五千伏特。这算什么,这回国家保证不会发生内部混乱。”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噶里乌特罗普走到高压电脑那里去。
“请让我干点什么话吧!”我央求道。
“那么,好吧,现在你试一试,我还没把伏特计调整到原来那样呢。”
我按了一下需求劳动力的钮,扩音器里无缘无故地传出了德容巴尔克斯的歌:“你死在我的浅蓝色的怀抱里多么幸福啊!……”从机器里甩出的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杠子,它们毫不凭借什么外力,自己上下摆动,无数的徽章落到匣子里!
“老板,真成功!看来‘黄金国’丰收了!”我叫道,从匣子里扒出小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