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作一名用全新文字创作的作家如何?”
我想我当时真是走投无路了。
“抱歉,我并不想成为天使。”
“圣阿洛伊修斯,听听我的请求吧!”他咯咯笑着,“那么就是说让魔鬼带你走吧!”
话音未落,他消失了。
我晃了晃头,揉揉眼睛,肯定我的幻觉已经结束了。一阵睡意袭来,我便悄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四月里明媚的阳光向我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好兆头。”我高兴地想着,哼着主旋律,走在去课堂的路上。
很快,天气和我的情绪一起变得坏极了。除了一个胆小的新生外,第一堂课的学生都逃课了,我把这归咎于早春的狂热;第二堂课的学生们非同寻常地难以驾驭,而且表现出极强的辩论欲望;我要见的毕业生助教取消了我们的午餐约会;我又收到一张通知,称我的所有要求仍未照办。塔管这样,我还是朝着学院剧场走去,仍旧陶醉于即将到来的开幕式中。到那儿以后,我发现剧场就像一架破的绫车一样破烂不堪,前台柱子已被拽得东倒西歪。有人动用了沙袋,好在烟雾已被扑灭了。还有,节日单也排错了。更糟的是,所有的化装品都被一个没长脑子的大学生直接放在了取暖器上。结果,一堆充其量只能算是颜料的东西让我无言以对。
现场要比通常的演出开幕前更为混乱。我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噩梦。我一边动手整理一切一边发着牢骚。
当演员们来化妆的时候,我已准备好了一切。而他们对猛然来临的大风雪惊奇不已。冬天的最后一次淫威成功地抢去了我们开场演出的风头。风、雪、冰雹,毫不吝惜地从天而降。电台的气象专家也无法解释这一切。事实上,我们在演出开始前就被迫结束了这场演出。我送演员们回家,又打发了几个颇为勇敢的冒暴风雪前来换票的观众。
等我那晚最后回到家里,浑身都已湿透,疲惫不堪。难以忍受的愤怒,极度的失落代替了演出前夜的快乐。
我拿着威士忌到了书房,注视着高脚杯里的液体泛着奇异的光,然后又轻轻放下。我坐在火炉边,开始弹奏舒伯特的曲子。
当我正疯狂地即兴弹着降B调的曲子,又配上四分之三拍子时,一个细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现在想不想和我谈谈?”
在钢琴顶上展开的乐谱上,盘腿坐着那个前夜造访我的人。他仍旧穿着那套设计者穿的外套。
“你的长袍和翅膀哪儿去了?”我吼着。
他叹了口气:“这是按你的意思呀,这样不是更有吸引力吗?”
我没有争辩。苏格兰威士忌的作用使我有力还击:“你自称为天使!那你怎能把我的演出搞成那样?四月的暴风雪,上帝啊!道具被毁,那些可怜的演员。你怎能这样?”
他看起来真的有些沮丧:“事实上,我没那么做,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我们,毕竟,嗯,是好人哪。”
“如果不是你干的,那又会是谁?不会又是你们的对手吧!”
“是的,不是。你看,这只不过是生活里偶然事件的轮回,玛格丽特。你只是注定该遇到这些灾难的,就这样。但这确实有些过分。”
我想我当时是相信他了。只有天使才会如此荒唐的可爱。
“好吧,”我努力摆出一副合作的态度。“我真想逃离这个地方,去百老汇,唱歌,演戏……不,我不干这个。我要当导演,我要成名,我要金钱,许多许多的钱。哦,我已经计划好了怎样去赚钱!好吧,你这聪明的小东西,这买卖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