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可能是谋杀。很多阴谋论者不相信你是那种会选择自杀的人,他们认为你是被苏联的秘密警察暗杀的。”
“也许吧。”
威尔森环视了一下院子四周,“这里不是皇后区③。”
“你确定?”
威尔森自言自语道:“皇后区没有棕榈树。”
“是的,确实没有。”萨姆承认。
威尔森沉思了一会儿,“我一定是飞过头了。老兄,快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期?我是否还能找到谢尔盖。”
“1947年,2月1日。”
威尔森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萨姆站起身来,“我去拿柠檬水。”
“这是哪里?加利福尼亚?”
“好莱坞,佛罗里达州的好莱坞。”
“他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威尔森双手捂着脸。
萨姆拍拍他的肩安慰他,顺势把枪拿了过来,然后走进了屋子。他把枪锁在卧室的抽屉里,然后回到了厨房。他发现威尔森正疯狂地在屋子里找什么东西。
“我把枪藏起来了。”萨姆轻声说。
“我需要纸和笔。一定是测不准原理。”威尔森看着他,“你觉得呢?”
“我想是吧。”萨姆找到一个便笺簿和一支铅笔,递给威尔森。
威尔森坐在桌旁,“你刚才说有柠檬水?”
萨姆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罐子,为他们俩各倒了一杯。他看着威尔森粗胖的双手和飘忽不定的眼神。这个男孩不像是危险的家伙。萨姆想到当年他和同伴斯塔夫在纽约走场演出时,可处理过比这还糟糕得多的情况。
威尔森突然抬起头来,“你在1947年的佛罗里达拿着一把枪干吗?”
“孩子,北迈阿密就在南边,离我们这儿只有三个街区远,我当然得有一把枪了。”
“1947年的北迈阿密很危险吗?”
“自从多米尼加共和国被海地控制之后,那些被巴蒂斯塔④拒之门外的难民都来到了这儿。”
威尔森一脸茫然,“我想我不太了解这些佛罗里达州的历史。”他低下头继续在纸上涂写,一会儿他又停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会在佛罗里达。”
萨姆坐到了他对面,“我确实出生于1891年,不过你说的其他所有关于我的事都是错误的。我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直到1921年学校因革命被关闭。我作曲、举办音乐会,直到后来托洛茨基继承了列宁的职位。从那以后我就一直不走运,我先是逃亡到巴黎,然后来到美国。我在爵士乐俱乐部演奏,我赌马,打扑克出老千,后来我遇到了卡罗莱纳科蒂纳——她的艺名是丽娜路贝拉——并和她结婚。这栋房子就是我为她买的。她喜欢住在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地方。丽娜五年前得了场病,三年前死了。现在我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所以,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威尔森严肃地凝视了他一会,然后又低下头看他的便笺簿。
萨姆靠在椅子上,他得再喝杯咖啡,威尔森让他感到有点累。
“是这样子的,”威尔森目不转睛地看着便笺簿,噘着嘴说,“我来自未来。我发明了一台时间机器,然后用它回到过去以阻止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自杀,但这里不是我的目的地,你也不是他。”
“那是一台时间机器?”萨姆指着那台机器说。
“事实上是虫洞发生器。你引发一个虫洞,然后通过它穿越时空。”
萨姆现在可以仔细看看那些仪表了,“这些数字看上去像日期和时间,纬度和经度?”
“是的,”威尔森表示肯定,“不过我没用那些调控装置,我用的是这个部分。”他指着一个细长的装置,它被插在他胸前的一个稍大的盒子侧面的插座上,“这个东西找到了你——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它能计算出你距离我最近的编年位置。我以为这就是你的死亡时间,那是你生命中最后的时刻,所以应当距离我最近。但是,很明显它失灵了。”威尔森又低头看着他的草稿纸,“不过,这也算是多重世界假说的一个佐证吧。”
“时间机器应该是很复杂的,它看上去可不太像。它只有几个数字显示器、几个仪表和一个红色大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