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在我们目前的处境下,我能够平安无事地去干人们指望我干的这件事。请把手举起来,博士!就这样别动,等我以后的命令。”她发出一种金属般的声音。
那个矮胖的客人挥舞着手想打断拉什的话。
“博士,等一等。我们对这件事的所有细节都很清楚,虽然由报纸发表的那份文件是经过精心删改的,当时那位用你自己的手枪对着你,不许你动弹的赛吉尔小姐,难道不就是坐在你身旁这位迷人的金发女郎吗?她是你的妻子吧?”
拉什回答道:“现在我自然一切都明白了。令人惊奇的是,我已经知道一些东西,却没有早一点猜到这点。赛吉尔小姐对我的感情,她的性格,我都没有弄错。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和她接头的?这很难说,可能是先一天晚上。她接到的指示大概是叫她在最紧急时刻出来干预。我相信,一直到那会儿,她才领会了给她的指示的精神。不过,我在飞机上对她使用了强有力的人工控制法。她被控制住了。”
那位矮胖的客人喃喃说道:“这是用了h药。”
拉什接下去说:“最古怪的是,h药象上一世纪其它的进攻性手段,如潜水艇、俯冲轰炸机、X射线等一样,是在美国发明的。发现它的人利用它来探索人脑活动的秘密。而发明人的学生中,并没有一个人想到这是争夺世界霸权的一件工具。我是发明人的学生,所以我了解这药。”
另外一个人表示赞同地说:“我们是完全不同意这种想法的,而且……”
女主人把他的话打断了。她模糊地记得这个矮胖的人是一位重要人物,但是对她说来,这完全一样。本世纪最轰动的内幕新闻正在她的餐桌上发表,她高兴得要发疯了。她说:“博士,请你讲下去。”
她的嗓音尖锐得象响尾蛇的啸声。
巡逻机上的十二个人押着拉什沿着他熟悉的医院走廊向前走。他只看到了赛吉尔小姐—次,就注意到这位姑娘脸上洋洋得意、自信大胆的神色已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困惑的表情。
高特雷德在那间房子的门口等着。他嘴角上挂着微笑,侧过身点点头,一声也不响,拉计一走进室内,就转过身来,不安地注意着高特雷德的行动。高特雷德放进赛吉尔小姐和四个警卫人员。拉什冷酷地计算着,四个人,这人数是够多的了,但是决不能让这四个人走出房间。
高特雷德大概注意到拉什紧张的神色,因为他关上房门后,说道:
“他们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防止你不老实。我们不希望发生令人不偷快的事情,但是……(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为了应付偶然的事件,我们采取了这些措施,至于赛吉尔小姐……”
他看看那位女郎。
“h药的效用会随时停止。因此请你把手枪交给我,小姐……好!谢谢!”
他再次凝视着拉什说:“博士,你当然清楚,h药并不具有永久的效力。第一服的剂量必须很大,而且应该在监督下使用。以后只要用很稀的溶液就可以维持大脑的驯服状态。我们自然使用城市里的自来水来作媒介,可是太稀的溶液,是不会对人发生作用的,不管是什么人。从某些方面来看,这是令人遗憾的。但如果增加浓度,对已经被控制的人们来说,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至于我们的一般命令,它们是通过公共通迅系统发布的。现在一切事情都清楚了吗?”
不,没有都弄消楚。拉什感到心里一冷。他严峻地板着脸,一种坚定的想法使他激动起来。这些魔鬼般的恶棍,竟使用这样的毒药,随意残害人,简直令人无法相信。精神病医生经过一番巨大的努力,才恢复了冷静。还有相当多的细节,都是关键性的,他必须把它们弄清楚。尽管保持冷静要作出巨大的努力,但是冷静还是绝对必要的。
拉什转过脸去背向着高特雷德,用双眼打量那十二个人。他们每个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这些桌子在房间的一端,排成一行。他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件武器的发射管,它放在第六张桌子与第七张桌子之间。拉什看清楚后,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原来这不是一支枪,而是一根形状复杂的电极棒。它安装在一只金属托架上,下面是闪闪发光的活动底座。有几股电缆埋在地板上。
当拉什认出这台他在某处已经看到过的机器时,他低声咕噜了几声。那是在一家大商业公司的实验室中,美国的研研究人员为了原子研究而使用的装置。他小心翼翼地走远一些,避开直接对准他的武器,仔细地观察那些想当世界主人的人。
当他在研究电极棒时,那些人一直在监视着他。有的带着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气,有的却流露出强烈的好奇心。拉什现在开始很用心地观察这些入。上午,他朝这些人很快地瞥过一眼。但现在有些不同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首先这些人中的德国人数目比他想象的要少,只有三个。其他四个他错认为德国人的人,实际上一个是波兰人,一个是法国人,这个人身材特别高,一个是西班牙犹太人,一个是英国人。余下的五个人中,有两个大概是法国人,一个毫无疑问是英国人,还有一个个子高大的俄罗斯人。确实,这些人明显地不是国家主义者,不忠于任何一个因家。至于高特雷德,拉什已得出结论:他是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