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正注视着后视镜。她一定注意到他的眼光了,因为她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光直盯着拉计的双目:“人家在追捕我们,”她声音哽塞地说,“看起来,这些人象是警察局的或者是什么别的人,你认为是……”
拉什痛苦地想道,这用不着看就知道是些什么人。
他无可奈何地注视着那些飞机。一共有七架,都是黑色的细长机身,机翼短而后掠。这是些最新型的、速度最快的警察局巡逻机。然而他却不大相信这是真正的警察局飞机。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把短波发射机的插头插上了。那些吊儿郎当的出租飞机的司机谈到这些设备时,常常说:“我宁愿靠在舷窗上用嘴喊。”
拉什想起这个,不禁忧郁地微笑了一下。他在话筒中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在仪表盘的荧光屏上:出现一个年烃人的面孔,他说道:“原来是你!”
拉什反问道:“你们知道吗,我以国会的名义并代表美国总统办事?”
那个陌生人冷淡地回答:
“我们既不承认国会也不认识总统。你最好立即投降。”
拉什不作声。他越来越感到惊愕。这个小伙子外表看来象美国人,他的声音,他的语调是这样平淡,因而他说出的话就象几年前非常流行的《此事不会发生》这出剧中的对白。他过去想过的一个问题,现在又提出来了,而且更迫切,更令人不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过去他所得到的一些片断解释,即这是一些以世界统治者自诩的人,现在看来是不符合事实的。因为没有哪一个美国人会宣誓忠于这样一个集团的,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没有哪一个美国人会这样干的,这是不可想象的。一定有另外的解释,一定有某种比这更严重、更危险的事情!即令他们把他抓住,使用各种方法,弄清楚他所掌握的情况,然后把他杀死,这也不能阻止CISA对医院产生怀疑。他的报告今晚一定会送到上级手中。看这个十三人集团能指望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拉什关掉通话器。那个年轻匪徒的头像从屏幕上消失了。拉什把电话机插头接上。拨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他在餐厅吃饭时已经拨过一次的,是调查阴谋颠覆活动小组委员会(CISA)的电话号码。
当高特雷德的面孔出现在电视屏上时,拉什并不十分惊奇。
那个反叛分子用彬彬有礼的语调说:“拉什博士,你在对抗整个组织。空中出租飞机和警察局巡逻机上的无线电话不再和它们的总部联系了。它们和我们城市的自动中心接通了。暂时说来,也就是说,在你还有自由的时间里,所有发往华盛顿的电讯,首先都通到我们的总部。我们放过那些无足轻重的通讯,但是对你打出的电话,当然我们每次都会切断的。过去你非常出色地活动过,但是肯定地说,你没有成功。”
拉什以冷冰冰的口吻反驳说:“我还没有输掉呢!”
他想问一问对方某些关键问题,但他抑制住了。他迟疑了片刻,就把无线电话筒挂上。
在当前的形势下,他不能指望别人会向他提供哪怕一星半点重要消息,而且这也不是听取那些废话的时刻,这些话除了麻痹他的意志外,毫无别的效果。
他眯着双眼继续观察那些追逐他的飞机。现在它们都飞近了。它们当中有两架拼命地飞过来,想赶到这架小出租飞机前面去。其它的几架也飞过来包围它。霎那间,他回想越几年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三架警察驾驶的飞机追捕一架飞机。它们发射出抓钩,钩住了牵引杆(没有这种装置的飞机,驾驶员都会被罚以重金)把它迅速拖回地面。
从理论上说,一个久经训练一眼就能看穿局势的驾驶员,由于他的视觉反应比较快,采用绕着对方快速转圈这个方法,能够逃脱追捕者的魔掌。这只是理论上说说而已。在实际上,警察的装甲飞机分队只是一个劲地往前猛冲,以致较轻的被追的飞机会撞到他们坚固的机身上坠落下来。
然而拉什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他转向赛吉尔小组,向她喊道:“快抓紧,飞机马上就会摇晃得很厉害!我想……”
他突然住口不讲了,两眼瞪得大大的。
赛吉尔小姐的面容改变了。她原来多情的充满爱慕之意的神情已经消失了。
假如他坐进她的身后,他本来可以阻止她的行动。但是现在不行啦。他若想扑过去,那一定会失败。
原来赛吉尔撩起裙子,露出一条白得耀眼的大腿,腿上绑着一付枪套,里面插着一支微型手枪,这就是拉什的那支。
她拔出枪来,指着精神病科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