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夏天冬天和来年春天余下的时间里,剑齿虎长得圆润又威风,茶色短毛下肌肉平滑地移动着。它一颗华丽的犬牙松动了。当牙齿脱落时,它让凯文把手伸到它嘴里,在那下面另一颗牙正在长出。那牙长呀长呀长呀。另一边也一样,一天早上他在它那沉重爪子的重压下醒来,睁开眼睛看到它那巨大白光闪闪的马刀样新牙,那是锋利的奶白色匕首,就像他们饭馆厨房用来切牛排的刀子。
它那无法理解的脸以及热热湿湿的呼吸让他因恐怖而心跳加快。可它是他的伙伴,他曾经把它藏在他的衬衣下,他曾喂过它喝奶。
他伸出手抚摸它的耳朵,那是它全身皮毛下唯一摸着如猫咪般丝滑的地方,然后他极小心地碰触它那尖刀样的犬牙。
光滑如同象牙刀。那表明它是——致命刃齿虎⑤,剑齿虎,或者是其他种——巨颏虎?他说不出来,他不是个古生物学家。
他给萨拉打电话与她分享这一经历。铃响两次后她拿起电话又挂上。即便萨拉的拒绝也无法破坏这一刻。他是第一个摸到活的剑齿虎牙齿并活下来的人。
现在萨拉会打来电话并问起琼斯,或者是告诉他工作机会。她说白天他可以把剑齿虎留给她。
可当他打电话询问时,雇主总会知道他是个因吸毒进过监狱的人。乡村小镇的流言就是如此。
每晚琼斯和他远离公路走到农田边围。他已经离校四年了。大学看来更为遥远。他想会有人说他没有人生。一个愚笨的工作。他曾有过很好的评级,可以上大学,同一个拥有土地的美丽女人结婚。失去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相信了衰人,没有尽力和体制进行斗争,否则可能会做得更好。可我摸了剑齿虎的犬牙,如果这一生没有赋予我其他礼物,这可能就足够了。
也许琼斯失去过什么东西,但它从未提起。然后琼斯发烧了。当它进来暗示他,用头撞地板、恳求他做些什么时,他只是说:“猫咪,我正在为你写广告,却无法对克莱尔医生描述你的种类。”
他怎么能把它冒充成其他东西?兽医会想起弗兰肯实验室的事故,所有一切都会揭发出来。凯文会再被判刑。琼斯更糟:它会经科学家完成“献身”。
当他睡在聘途上时他想把它绑在拖车里,可它开始咬金属窗框。他把它放出来,它一直号叫不止。
第二天夜里他的电话响了。
“凯文,基恩,不管你叫什么。人们听到号叫声,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我知道。”
凯文的心颤抖了。打电话人身份说明是:B哈莱特。科学家。
“哈莱特博士,你打算让它现在‘献身’吗?”
“不是,你这个笨蛋。我非得跟你明说吗?我激起你那‘动物——我们的兄弟’的蠢人们来放火,所以它才能逃走。”
凯文接受她的说法,“它发烧了,应该怎么——”
“它或者会止烧,或者会攻击什么人。它可能认为你是个走运的雄猫。把它还我。”
“还有其他剑齿虎吗?雄的?”
“当然没有,你这个白痴。”
他猛然挂断电话,把话机扔到墙上。
琼斯消失在佛伦奇利克小河后的森林里。
一个星期后它回来了。
他相当有把握是琼斯缩减了鹿和浣熊的数量,可是没人提及丢失过狗或者猫。
在他外出工作时,他不得不把它锁在拖车里,它会啃门和嚼门把手。感谢上帝它爪子上的拇指无法同其他指节分开;它比大多数狗和猫都聪明,甚至比有些人聪明。
可是天堂,甚至凯文和琼斯那扭曲的天堂,也会失去。
晚上快打烊的饲料店,是能买到最便宜狗食的地方。它怎么出来并跟踪他并不难推想。他很粗心。当他走出店,他几乎因它显露在前台阶的灯光下而跌倒。
广场对面是罗斯巴德。罗斯巴德讨厌猫。琼斯闻着像只阉割过的大猫。罗斯巴德杀猫。佛伦奇利克镇区聪明的猫主人们都把他们的宠物留在家里。农田里的猫会因为罗斯巴德不会爬树而感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