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生气他们想杀死它,它是无害的。呃,或许不是无害的。如果它长大想来这些爪子每个会有肉饼大小,可却无罪。
“我让自己陷进了什么地狱?”他问它。它那畸形的小脸流露出爱慕。想着萨拉琼斯,他用切肉的刀轻拍小怪物的双肩说,“我授予你琼斯爵士的称号。”
一个星期他都把琼斯锁在地下室里。他妈妈要么不知道要么就是假装不知道。罗斯巴德一有逃脱链子的机会就偷偷地扒他家地下室的门。报纸上有篇文章报道实验室失火,不过却没提及实验室的动物。
科学家们对此完全不予重视。“这些动物曾被命名为‘献身’,”贝蒂哈莱特博士说,联邦法规是要求实验终止时对这些动物实施安乐死的,她说,“加上钱也用完了。”
真冷酷。“献身。”好委婉,好像献身的动物还会从那种睡眠中醒来。献身?他们是要围着神坛跳着舞请求上帝保护他们远离那些怪异的动物僵尸?
哈莱特博士说动物们都死于大火中她很悲伤,不过意外总会发生。
所以现在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秘密。让科学家们再找到幼兽并杀死它是极其愚蠢的。可是琼斯(他发现那幼兽是雌的)在地下室里呜呜地颤抖着,所以他把它带到楼上。他妈妈不高兴。
“瞧,妈妈。我知道作为一只猫它太大了,可是它就是猫。抱抱它?”
她拒绝碰它,“我不在乎它是什么,不过我不想让它待在我的房子里。”
“如果我把它带回去他们会杀了它。它很可爱,瞧?”他把它举到胸前以阻挡她看到怪物头的视线。它皮毛粗糙,不像猫的那样丝滑,可它暖暖地而且高兴地蜷缩着。
“可爱?凯文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可爱。我知道它是你从弗兰肯实验室偷的,它可能会夜里爬起来吸我们的血。”
“胡扯,妈妈。它喝牛奶,不吸血。你不能把它踢到街上就像——踢走一台坏了的电视机。”
“凯文,找个工作。把那东西拿出我的房子。”
幼兽的牙开始长出来。能吃凯文从垃圾里捡来的肉渣,它已经积蓄下能量。它用那积蓄下的能量撕碎凯文房里的一切东西。
它那犬牙冒出来,冒出来,冒出来。那不是家猫的牙。那牙长得就像那次他因为爱德的罐子被捕时警察从他身上取走的鱼刀。
一天早上他醒来发现那猫趴在他胸上,因为饥饿或是挚爱,就像你能从一只家猫身上看到的那样。
“是人的话,”凯文凑近盯着看,“你妈妈应该会去控告你的纠牙医生。”
幼兽没有笑。
不是个吸血鬼,可是这些极锋利的牙齿——随即他大脑冒出的一束信息让他明白了真相。传闻找到冰河世纪的冻肉?是克隆了那个……
这该死的东西用那黄绿色的眼睛观察他,张开那巨大的嘴在无声地号叫,是只剑齿虎。
“呃,老兄,我想你以前也碰到了麻烦。”
它会需要更多更多的肉。
最初他买便宜的肉,随后等他意识到剪草坪赚来的钱买不起时,他就压缩自己的食物量或者取冰箱里的肉以及捡拾当地超市垃圾箱里的肉。
一天他在厨房里发现他妈妈手上缠着绷带。他希望那是罗斯巴德咬的,可如果罗斯巴德咬了她,那她可能已经是具被撕裂的尸体了。
他静坐在椅子上,剑齿虎在进攻他给它带回来的发出恶臭的肉。
“就这样吧,凯文。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生命的阳光,一个尽管有点太轻信却聪明的好孩子,可是今晚这只猫得拿走,要不我叫警察来。”她吹去鼻子上碎纸屑,“我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
凯文不怪她。她因过度操劳而疲惫不堪,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一天只能睡五个小时。凯文的爸爸离开前他们曾相当的富裕。爸爸是个真正的好律师。当凯文18岁时那少得可怜的抚养费就停掉了。爸爸仍会寄来生日贺卡,每张卡里附上两美元。
“如果孩子想接受大学教育,工作会让他更加珍惜机会。”他父亲是这样对母亲说的。
工作,是的。呃,对一个21岁的家伙来说工作并不容易找。还有这该死的幼兽也太淘气,不能单独把它留下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