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读着报纸。于是弄清楚了以下几个问题:
一、被逮捕的加贺二郎,承认二十九日晚在三船的房间里。但是在作案的当天晚上,他在“绿扉”酒巴间饮酒时,刚过不久就不知不觉地失去知觉。当醒来时,已在笹岛家的自己房间里。
二、经检查,三船神态安静,没发现他临死前曾有过挣扎的痕迹。在他身旁有维生索注射液,象往常一样。在打完针后,因为过度疲劳,所以当罪犯靠近时,他也没有睁眼看一看。
三、印在门把手上的指纹印是加贺二郎的。
——然后是先前没有看的生活顾问的笹岛俊郎的谈话。
“加贺二郎说,这次比赛是一场骗局,这是无稽之谈。这是国际公认的、完美的、正派的锦标赛。三十日晚上,谁也没见着加贺。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借三船钱的事我也知道。唉,可惜,失去一个优秀选手。”
——“绿扉”酒巴的女招待员们的证言:
“加贺先生昨晚没有来。我们是一直到打烊为止都在的。”
大体只了解到这些情况。那笹岛的傲慢神态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着。
在这若干问题里是有矛盾的。加贺说喝酒来着,而他说的去喝酒的酒巴间的女招待都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来。
被拘留的“他”揭露说比赛是骗局,而警察把“他”看成是在施展脱身之计。
总之,“他”已被笹岛之手诬陷为杀害三船的凶手了。这个阴谋得逞了,也是确实的。
这样一来我怎能救我自己的“他”呢?我从姑娘那里要来信纸和信封,思来想去,写起了我的推理。
“笹岛哟,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首先写道。
“我就是你把我送进牢房里的加贺二郎。你在三十日晚,把我骗到‘绿扉’酒巴,让我喝酒。过了一会,催眠药发作,我睡去了。你从我手中取走了指纹印,要想作案,这是有用的。然而,那门把手上只发现了我的指纹。请注意,只有我的指纹啊!先回来的三船的指纹印哪里去了呢?这你不觉得奇怪吗?哈哈,你真是聪明过度,弄巧成拙呀。你光想让人家发现我的指纹,而擦掉了其它指纹,蠢货!你比先前可没有多少长进。
“我睡着了被抬出‘绿扉’酒巴。究竟给了多少贿赂不知道。但女招待们却出色地作了伪证。我得到了几小时的所在不明的时间。
“接着你进入了三船的房间。如果他醒了,也不愿意看你一眼的。三船这时以假比赛为苦,是神经质的吧。他是睡着的。究竟是什么缘故呢?这是因为把催眠药错当成维生素注射了。你事前早就换好了的药瓶顺手拿来就注射了,因为是静脉注射,所以立刻发作。他静静地睡着死去。这是刺杀事件,维生素药被忽视了。不进行解剖检查,是不会发现是药物致死的,并且如果发现是药物致死也会加罪于软弱无能的加贺二郎。我也知道录音机的存在。是我阻止三船不要去权威者那里告发。这,就触怒了你。以至于最后下毒手。
”怎么样,现在想不想自首呢?如果不坦白自首,我要走在你前面了呀。我可是不在牢房里呀……”
我写到这里,就不再写了。这是个好主意。今天是除夕,笹岛这家伙一定在什么地方举杯庆贺呢!我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我走出茶馆,来到“绿扉”。“绿扉”到底是名不虚传,门、墙壁、霓虹灯都是绿色的。我打开绿色的门。门之中也充满了绿色的光线
这里并不是什么很宽敞的店铺,在一个角落的包厢中,把女人抱在膝盖上的笹岛,大口地喝着酒。他到底在这里呀!
当我站在他眼前时,他睁着圆眼呆呆地望着我,手里拿着的酒杯,由于失去控制而掉在地上。
“加,加贺……”
“是我,我应该在牢房里,嘿!是不是?”我洒脱地坐在他身旁的一把椅子上。
“逃出来了吗?”
“不,第二个我仍老老实实地在牢房里。你可以这样认为:我是加贺的幽灵!”我用手指轻轻地弹着桌子。
笹岛推开女人站起来,扑向日历旁边的电话机。他呼叫警察,说“加贺越狱,就在这里。”接着他被警察训斥一顿。骂他在说梦话。他连话筒都忘了挂上,仍用他那惊呆了的圆眼看着我的脸,接着,便软绵绵地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