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向最高权威那里告状,告去好了!”另一个声音说。“但是,你的本领也就不顶用了。”
“我不知道的呀……”沉重的声音嘟哝着说。“我能当上挑战者真是高兴死了。第三等级的我借能筋出马锦标赛,就够令人兴奋的了……要是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假出赛,谁还比赛呢!……真是一场好戏!”
“是呀。所谓好戏、如果当事人意识到是在演戏就会失败了,戴拉搞得真漂亮……”
“我想光明正大地比试……”
“是呀,要考虑的。”
我觉得他们是站起来了。我条件反射似地躲进升降口。门开了,笹岛和两个朋友走出来。在他们下了楼以后,我仍在那里躲着。“他”没有出来使我忐忑不安。过了一会我又走进门旁,贴耳倾听。
“我劝阻了笹岛。”
是“他”的声音。声音继续地说服着三船。“如果谁都认为会取胜的戴拉被击败,他们使会赢成千上万元钱。对方的生活顾问,监督都是这个计划的帮手。并且都劝说戴拉,在戴拉离婚的时候需要一笔钱,那笔钱做为一个选手来说,数目是相当多了。因此他也就答应了……我得到了笹岛的关照。但是我让你堂堂正正地比赛。你好意借给我钱姑且不论,我同情你……我假装忠心耿耿地追随着笹岛,到今晚为止,我要决心飞出他的地方。
“我要揭发这场比赛的骗局……”
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还是算了吧。”慌张的“他”劝说着。“要被杀死的。要是揭发他,你一生可就完蛋了。”
兴奋的声音结束了。在我把身体藏在升降口的同时,刚穿起上衣的三船脸色苍白的跑出来,紧接着“他”追了上来。
他们下了楼梯之后,走廊恢复了静寂。我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然而在还没有决定的时候,传来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上来的是我认为回去了的笹岛和我今晚上第一次见着的年轻男人。两人进入没有上锁的三船的房间,不一会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箱子走出来。
“那家伙仍然想揭发吗?”年轻人间。
“哼哼!磁带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笹岛狞笑着,摇晃了一下黑色的小箱子。
“他俩去什么地方了,注意一下呀!”
“在拐弯处停着车,里面一个人……在门口处一个人。
“严密监视!”
“好……”
说话声渐渐离远了。我想起了从体育馆来到公寓的汽车。
真相到此大白了。虽然无情,但我由于在笹岛家吃住,似乎早已成了他的干儿子了。那个笹岛混进职业拳击界,原来是搞比赛骗局的黑后台,这真叫人意外。但是他怕暴露这场骗局,企图把我打成杀害三船的凶手。这阴谋诡计更叫人意想不到。三船丰是个正直的汉子,不听笹岛的意见。笹岛惧怕三船告发,在房间里设下了录音机。笹岛实行了杀害两个人的计划。结果,三船被杀,“他”的我,被诬陷成杀人凶手。
我感谢祖父和破旧的泰姆马神。如果机器不上锈,我会飞到百年、千年之后,我不仅看不到我自己的命运,而且就是过去十年之后,我也许会被处以死刑吧。
我必须拯救我自身——一刻也不能犹豫了。我从“应急”楼梯走下来,急忙回到泰姆马神旁边。
我出现在十二月三十日,我打算看完“他”被打成杀人凶手的经过。
然而——唉,不论怎样调节字盘也是无济于事的。大概因为机器失灵,只能到十二月二十九日,要算很幸运的了。我时而出现在春天百花盛开的时节,时而出现在积雪覆盖的时节。最后,好不容易地搞成功来,到先头的那个茶馆里核实了一下日期。于是,茶馆里的姑娘奇怪地望着我。
“今天是几号了?”
我问来—下,姑娘更加奇怪起来。
“是除夕呀——还要咖啡吗?”
看了时间,我明白了姑娘奇怪的理由。从第一次进入这个茶馆算起,仅仅过了五分钟。对于女孩子来说,我似乎立刻出去又返来了。不过凭我自己的体验,已经去过笹岛的家,飞回到二十九日,并且又回来了。
我让她拿来所有的报纸,坐在椅子上。操纵泰姆马神已经停止。比什么都重要的是,我必须以自己获得的知识救出我本人,不,必须救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