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蒂若有所思地舐着上嘴唇,“他可能是对的,鲍勃。他在酒、食方面很内行。”
“有可能,”鲍勃答道,“或许他真是对的。但是我不想对哈德堡献殷勤。我买这瓶纽约香槟只是为了你和我,希尔蒂。”他将东西放在一张咖啡桌上。房内两张咖啡桌桌面都是大理石的。接着他又提议:“走,我们出去吃饭去。在蒙特雷海边找个好去处。”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希尔蒂说。
“我们?”
“房子和我俩个。”
“我希望他喜欢法国式烹调。”房子嘴上咂咂咂有声地说。
“肯定,”鲍勃他愤然说,“肯定有办法将他关掉。不仅在卧室里,而且在所有其他地方。我对他讨厌透了,其实,我对这整栋房子都讨厌透了。”
“你说过,在加里福尼亚你会快活的。”希尔蒂说。
“我没想到会住在这么一所劳什子新式房子里。”
“别人还盼着从彼得和爱丽丝那儿租这栋房子呢,”为妻的说,“我以为你已经决心要一所自动化的房子了。”
“不知道。”鲍勃答,“我寻思,彼得将我诱入圈套了。其实,我们应该住在别处。”
希尔蒂点点头,黑黑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很关切。“如果你从旧金山飞了一个来回还不累的话,我们还可以去蒙特雷吃饭。”
鲍勃犹像起来。“不用了,在家吃饭也行啊。今天也是你的结婚纪念日。我们就留在家里,品尝你们安排的佳肴吧。”
她微笑着,走近丈夫,伸出手臂,吻了他。“祝你节日好。”
“我们还是先吃法式名点蛋白牛奶酥吧。”房子提醒说。
希尔蒂又匆匆吻了鲍勃一下,转身从丈夫的拥抱中走开。鲍勃手中还拿着那瓶纽约香槟酒。
鲍勃着落的本事大有提高。他裂嘴笑着跳出机舱,跑着穿过那片沐浴在下午和煦的阳光中的房子。他将公文包留在机舱里的圆背椅上了。
靠近房子时,他大声喊道:“嗨,希尔蒂,好消息。”忽然,他感到希尔蒂的身影在他右眼角一闪而过。回身只见,在他身后的阳光里,希尔蒂身穿独幅黑浴衣,正坐在一张乳白色的躺椅上。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向她挥手。
“早啊。”她打招呼时笑得那么娴静,手还在调着箍在头上的墨镜。
“听着,”鲍勃说,“艾尔奇父子公司出了大价钱。他们要在西雅图设一个办事处,打算叫我去主持其事。开始年薪三千元。”
“我以为,”希尔蒂问,“你打算在加州再住上一段时期哩!”
“还不清楚,”鲍勃答,“这薪俸是优厚的。他们喜欢我,可以说,我也喜欢他们。”
“那么,你会喜欢西雅图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都会喜欢的。”
希尔蒂说:“我不想再搬家了。我宁肯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你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和房子已经详细商讨过了。”她是这么开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