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厌?”房子反问道,声音从黑绿两色的厨房装饰板后传来。“那是观点问题,不是吗?对某人来说是好事,而对别人则可能象是恶意攻击了。当然啰,彼得和爱丽丝拥有这栋房子,这可能给他们更多福禄双至的感觉。所有权,我常常这么想,使人减少敌意。”
“我估计彼得和爱丽丝一定关照过你,对我须加注意。看我是否会笨手笨脚地将他们的房子破坏得太严重了?”
“那当然;他们是这所房子的主人,也是你们的房东。自然,我为他们的利益而关心一切。”
“我为这个地方每月付六百元,”鲍勃说,“也就是说为你付六百块钱。因此,你就别说话,安静点吧。”
房子问:“还没有找到新工作吗?”
“才过了两个礼拜。”
“或许您应该先找到工作,然后再从此地搬走。”
“听你讲话,俨然是希尔蒂的父亲。”
“嗬?他似乎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事业上颇为成功。他是个经纪人,是不是?”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希尔蒂时常谈起他。”
“我希望你别打搅她,当我忙着,”鲍勃对房子说,“在外找工作种。还有,你肯定不在主人卧室里监听吗?”
“当然不啰。每天晚上您都按一下保密键钮吗?”
“是的。”
“那么您就绝对保密了,我仅在此地帮助您。”房子说,“工作打算怎样呢?”
“有点想法,不过还不具体。”鲍勃说,“对了,一个人年纪还轻,有点冒险精神有什么错呢?我和希尔蒂还没有孩子,如果我要振作精神好好干,搬到加里福尼亚,那也不是什么犯罪的事。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带着希尔蒂去西班牙的。”
“你会讲西班牙语吗?”
“不会。”
“那么在西班牙从事公共关系的工作就难了。”
“公共关系不见得是我干一辈子的事业。”
“那还干什么呢?”
“尚未决定。我年仅二十,没有必要现在就签字画押似地决定。”
房子问道:“愿意我为您准备早餐吗?”
鲍勃只是呼气、吸气,好一会才说,“好吧。”
他向餐桌走去。
下一个星期天是他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时近黄昏,鲍勃胳肢窝里夹着公文包和一瓶香槟酒走进了那栋面向大海的房子。
希尔蒂在窗口观看海鸥贴着水面戏嬉翱翔。“嗨,鲍勃,有什么消息吗?”
鲍勃笑着说:“我今天的会见妙极了。我指和艾尔奇父子公司的会见。他们主要经营工业广告,但是是一个稳定的企业,并且酬金丰厚。星期一我要回去和艾尔奇本人谈谈。”
“好啊,”这位苗条漂亮的少妇说,“你拿的是什么?”
鲍勃举起香槟酒瓶说:“又是一个好运!我发现有个地方藏有泰勒牌香槟。我们可以用真正的纽约香槟庆祝咱俩的结婚纪念了。”
“尽瞎扯。”房子又说话了。
“闭嘴!”鲍勃说。
“我看这是人所共知的,”房子解释道,“如果买不到法国香槟,那就该买加里福尼亚产的香槟。”
“我认为这是沙文主义。”鲍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