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格什忽然非常清楚而明确地意识到地球上的丹塔鲁斯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他没想到呢?斯文显不是也引导他来认识这一点吗?只是没有点破而己。正是为此才让他参观了细菌监狱,并且让他在病毒化验室停留了那么长的时间!
当然,丹塔鲁斯是由于世界上早己存在的某种病毒经过多次的形体变化而产生。瓦尔格什现在感到,当他参观那些多变化的“小弹簧”时,脑海里就模糊地产生了这种想法。他回忆起,他在化验室时,斯文显一直是很注意地观察他。
斯文显不如为什么没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为什么呢?也许安考验考验自己?也许是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会打乱瓦尔格什更正确的思路?斯文显作为一个学者对于作结论是非常认真的。
瓦尔格什现在清楚了:轰动一时的那些新病毒,实际上是某一种原始病毒变形的结果。
而它的起源,当然,正是南美热带林中千百年来早已存在的、无害的病毒。它就是感染非洲甘蔗的丹塔鲁斯和其它病毒的始祖。看样子,它在甘蔗里发生了某种变化,使得甘蔗不能再成为象的饲料。加速竹子成长率的病毒很可能也是它的后代。这锰也不应该在丹塔鲁斯身上作试验,而应该在五十年前,曾于亚马逊一带发现的那些“祖先”病毒身上作试验。试验结果就很可能产生出那种感染非洲甘蔗的新类型病毒,并使得大象吃了生病!
唉!为什么这样晚才认识到这一点,这该是多大的憾事!该死的万能闭塞仪!现在多么需要它呀!突然(瓦尔格什以为是听错了!)万能闭塞仪清楚地发出了信号:“紧急通知”。
瓦尔格什抓起仪器,紧张地转动调节小柄。只是“紧急通知”波段上的小灯亮了。一点不错,这是因为闭塞仪中“紧急通知”部分和其它部分是分隔开来的!看来,它没被损坏。
当他不知所措地考虑这一切的时候,播音员说:“‘金星八号’返回地球。”
瓦尔格什最初没有领会到这一通知的意义和价值。
他下意识地想;“太好了,阔罗保夫回到地球上来了!他能把丹塔鲁斯的问题分析清楚。”但同时,瓦尔格什突然象触了电似的。“八号”发生了什么事呢?要知道它在金星上还有两个月才到期呀!
播音员只报一个消息:火箭正往地球方向飞行。这是观察到的情况。尚未取得联系。
瓦尔格什想起,火箭接近地球才可能联系,否则也不会取得联系。他把万能闭塞仪靠山岩放好,让它的荧光屏向着自己,使得他不回头也能看见,并把电钮放在“收报”上。
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了。
早晨他听到播音员激动地报道:“八号发现金星上存在着有智慧的动物。”
瓦尔格什差点没跳起来。原来他们是为此提前返回来的呀!发生这样的大事,而他却躺在这个孤岛上!
后面还有一些通知,但瓦尔格什已处于半睡眠的状态。
过了多少时间呢?可能是不少。然后他清楚地听到了兹捷尼克的声音:“喂,瓦尔格什!您在哪里?您出了什么事吗?”
荧光屏上出现了兹捷尼克苍白的面孔。他的一缕黑发搭在前额上,他往瓦尔格什这里细看,好象要看见他。
“为什么不说话呀?”
兹捷尼克不见了。瓦尔格什朦胧中长时间地在思索。这是幻觉呢?还是他真的看见了兹捷尼克?一个急切的声音使他恢复了知觉。荧光屏上出现了模糊的斑点,它象海蛆那样沿着斜线向前爬。这是飞船进入宇宙向标区,电视在转播它的影子。
瓦尔格什重新闭上了眼睛……近处传来的嘈杂声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看到万能闭塞仪的荧光屏上是大体育场,场上挤满了人。瓦尔格什认出这是墨尔本八层大运动场,这里能容纳五十万人,
荧光屏上出现了敞篷的旋翼飞机。阔罗保夫手扶栏杆站在那里。一张非常熟悉、刚毅的脸上闪耀着永远含笑的蔚蓝的眼睛。高个子的恩格罗布兴致勃勃地站在他旁边,而且不断地网在挥手。沉着安静的孙林和秀白的格尔吉也在场。瓦尔格什只见过格尔吉的照片。四名旅行家不慌不忙地走下云梯。
然后是阔罗保夫讲话,而电视则转播旅行者的形象和他们从金星上拍摄来的电影。
兹捷尼克的脸又一次出现在荧光屏上。他的脸表现出惊惶失措的样子。
“瓦尔格什,您究竟哪里去了?”他一边问,一边向四周观看。“哪怕把地址告诉我们也好!为了找您,我们都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