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格什登上自己的飞机。他把带来的甘蔗切成小段,分给自动化验台;为了节省时间,亲自去看显微镜。从显微镜中看这些切片,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突然发现……
在嫩绿色的薄片上隐约地看出极微小的斑点。
瓦尔格什把带有斑点的一小决甘蔗切下来重新放在显微镜下,并把倍数放大。这时小点变成了具有喷火口的小火山形。
两个自动化验台发出信号,表示已化验完毕。瓦尔格什没有起身就把浅蓝色的化验单拿到手中。第一张化验单是化验含碳量:一般都正常,只是不知还有哪来的锰。第二张化验单是分析原生质,这里有些出入,还要好好地研究。
当瓦尔格什拿到了第三张化验单时,他哆嗦了一下。那是在甘蔗中发现并放大的细菌照片,其中有(瓦尔格什擦了擦眼睛)他非常熟悉的丹塔鲁斯菌。这简直成了一种幻觉!
瓦尔格什尽量镇静地细看这些照片。是的,这个象符号“”的细菌是毫无疑问的。是丹塔鲁斯,是真正的丹塔鲁斯!
第四、第五、第六自动化验台比都发出信号,表示化验工作已经结束,但瓦尔格什顾不得去看它们,便把化验单放到一旁,他在呼喊“克拉拉”。①
【① “克拉拉”本来是女人的名字,在这里是一种电子计算机的名称。】
当收到它的回话时,瓦尔格什的桌子上已摆满了化验单。他把每一张看一遍,便向“克拉拉”提出问题。“克拉拉”则把它电脑中所记住的一切分别地作了回答。
当提到关于斑点的问题时,“克拉拉”作出意外的回答。它说,这是五十年前在亚马逊河一带发现的病毒。
“克拉拉”通知说,亚马逊病毒曾经是无害物,没有任何特点,非常平凡,在细菌百科全书中对它的说明只占了五行字。它的存在不影响植物的生长。被发现之后,从未有人问起它,只是今天瓦尔格什对它产生了兴趣。
瓦尔格什呼叫克里。克里即刻回答了他。
“请你把被丹塔鲁斯感染的甘蔗给象吃吃,试试看,最好是非洲象。”
“好吧。出了什么事呢?”
瓦尔格什把情况告诉了他。
克里在微笑,他的脸变得更宽了。
“这就是个转折啊!”
他非常高兴。难怪人们说,生物保护研究所一旦没事可作时,克里必然会憔悴不堪,甚至会得不知名的疾病而死亡。
生物保护研究所所长要求瓦尔格什把所有的化验单都转给他一份。瓦尔格什按动丁一下“传递情报”的电钮,就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兹捷尼克和查尔里也向研究所中心发出了初步调查材料。
“这病和营养有关。”兹捷尼克说。
“血内含锰过多,”查尔里说,“您那里发现了什么?”
“好象是丹塔鲁斯。”瓦尔格什耸了耸肩,“但同时又完全不象。甘蔗中含锰量也很大。”
“它可能是在土壤里。”
“还得查一查昆虫饲研所。”兹捷尼克说,“这也是当代的一个课题!人们规定一些大自然保护区,从而也就留下了传染病的发源地。目前的问题是:是保留好?还是取消它好?换句话说;怎样做对人的损失更小,怎样做益处更大?传染病有可能就是从那里传播出来的。”
……象面纱一样,在近处也难看清的、极细密的绿色网罩,罩着这里的热带林。班迪找到了入口,解开了盖,把大家放了进去。他们穿过了三道网,而班迪在后面扣锁那几道没有重量的门。他坚持要每个人都套上保护罩。
他们进入了昆虫饲研所区域。
这里的一切都保留了原始的状态。有些能飞的生物,只要吱人一口,就能使人得不治之症而死亡。这些生物在那油腻腻湿度很大的空气中自由地繁殖。这个树林曾使得最英勇的人也感到恐怖。
瓦尔格什是生物保护的战士。他有信心,理智非常清楚,同时还小心翼翼地向前迈着步子。昆虫象子弹一般吹着哨在耳边穿过,撞击着护罩,在头上盘旋。
他所以喜爱“救护”工作,正是因为它象万花筒那样千变万化,而且工作起来,经常伴随着危险,谁也不去计算什么时间!瓦尔格什发现自己完全象克里那样,由于高兴,他的脸也变得宽了。
不,他不能象斯文显那样,使自己的一生在密封的、透明的四壁中度过。其实,老实讲,细菌监狱化验室中的工作和瓦尔格什的工作比较起来,同样是危险并且是有趣的。但它不会有什么怠外,也不用换地方,就是说,缺乏所谓的惊险场面。
班迪弯下腰,指了指地上的小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