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很响的咕噜声从他的喉咙中发出,喉咙向花园里浇水的软管似的肿了起来。
他的身体扭来扭去,手落回了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双眼向上一瞪,又暗了下来,透过车顶的天窗苍白地盯着正在出现的曙光。
从嘴里伸出的是两英寸长的毛绒绒的尾巴,一半黑一半白,前后慵懒地摆动着。
猫不见了。
鸟儿在远处啼叫,黎明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康涅狄格州农村白霜片片的田野。
发现他的农夫名叫威尔鲁斯。
他正去普雷色的戈仁镇取他的卡车新的检验标签。他看到路边的沟谷里有什么东西在早晨的晨光中闪耀着,停下车一看是一辆朴莱茅斯车斜躺在沟谷中,带倒钩的铁线缠着车前的栅格,象一团钢铁编织品。
他拨开一条路走下去,一看吸了口冷气。“天啊”他对着这晴朗的秋日咕哝了一声。一个家伙坐在方向盘后面,睁着眼茫然地盯着无尽的苍穹。ROPER调查机构再也不会找他做有关总统竞选的调查了。他脸上血迹斑斑,仍然系着安全带。
驾驶室的门被撞得打不开了,但鲁斯双收用力猛拉总算打开了。他探进身子解开安全带,他想看看死者的身份。伸手探入大衣内,他注意到死者衬衣下有东西蠕动,就在皮带的上面,蠕动着,膨胀起来,污血开始涌出,象朵邪恶的玫瑰。
“什么东西?”他伸手抓住衬衣,拉起来。
威尔鲁斯一看尖叫起来。
在哈斯顿的肚脐上面,肚皮上被挖了个破碎的洞,一张血迹斑斑的猫脸探了出来,巨大的眼睛闪闪发光。
鲁斯向后一个趔趄,大声尖叫,双手掩住脸,附近田地里一群乌鸦被惊得飞起来。
那只猫从里面挤了出来,猥亵而疲惫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跳出窗外,鲁斯见它穿过高高的枯草消失了。
一切似乎在一瞬间发生的,他后来这样告诉当地的记者。
它的任务似乎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