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跟我来。”她说,并把他俩领到一间离她自己办公室不远的一间屋子,然后留下他们自己离开了。
洛根在电脑终端前坐了下来,就像音乐会上钢琴演奏家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架大钢琴前一样。自约翰逊见到洛根之日起,洛根第一次看上去那么舒适和自在。洛根伸出双手,放到胸前扭动了几下,像是为了表演而特意松动一下手腕、手指关节似的。
“这台电脑终端行吗?”约翰逊问洛根。
洛根轻轻地把手指放在键盘上,用小指击了一下开关键。“所有的终端基本上都是一样的。重要之处是看它们与什么相连接。这台电脑终端与世界上所有联网的电脑终端相连接,包括以不同的形式与那些自成一体的独立电脑终端相连接——只要这类电脑终端与其他电脑终端有电话或微波性质的连接。任何地方的任何电脑终端,只要它们与公共信息网络联网,就可以找到缺口,进入它们的信息库。”
“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把五角大楼的电脑系统和莫斯科的电脑系统也归入在里面?”
“应该是的。五角大楼和莫斯科国防部的电脑都必须是体积大、技术复杂的电脑。这种体积大、技术复杂的电脑不可能与其他电脑没有联系,也不可能在网络以外用电脑信息的获取方法去寻找信息。问题是怎样设法找到这些电脑终端的薄弱环节、入径键以及它们的信息密码。”
“找到所有这些需要多少时间?”
“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
“我们可没有几天时间来等。”
“我自己也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洛根说,“如果明天早上9点我赶不到工作单位的话,我最好住到医院里去,或者重新回到监狱里去。好了,你到底要我调出一些什么信息,或者输入一些什么信息?”
“我回来以后告诉你。”
约翰逊说着走了出去。他来到弗朗西丝米勒的办公室前,把头探进去对米勒说:“快来,我想请你一起去吃晚饭。”
“我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她表示难以接受这一邀请。不过,她满脸绷紧的倦容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同时眼窝处涂描的紫色阴影部分也在瞬间向上扬了扬。
“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成为不与我一起去吃晚饭的理由。”约翰逊说。他走进办公室,把她从坐椅上拉起,快步领着她朝门外走去。她笑着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后,她以较严肃的口吻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火焰下降了一些,”他说,“但它们仍在不引人注目处熊熊燃烧。假如我们失败的话,熊熊烈火仍将烧回来。哪一家餐馆你最喜欢?”
“拐弯处有一家法国小餐馆,晚上营业。”
吃晚饭时,她一边吃一边向他叙述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她告诉他自己生活在堪萨斯城的早期生活,她在堪萨斯大学的读书生活,她在一家又一家报社做记者的种种经历,她的结婚和婚姻破裂的情况,她在美联社的第一份工作,以及她怎样一步一步地慢慢晋升到现在的职位——他细心专注地听她讲,只是在适当的地方才打断她问些问题。
“我的第二次婚姻比第一次还要短,”她说,“对一个事业上春风得意的女人来说,亲密的感情很难获取……”说到这里,她突然中断,不再讲下去,“所有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啊?”
但是,他没有任何有关他的事可以告诉她。
他们回到办公室时,洛根正坐在电脑终端前,两眼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击来击去,绿色屏幕上显现的一行行信息折射到他的脸庞,快速地移来移去。
“我们回来了。”约翰逊对他说。米勒朝他点了点头便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洛根勉强地抬起头,向约翰逊微笑了一下。“自从我上次用电脑从花旗银行偷窃了那笔钱后,再没像现在这样尽兴地玩过电脑了,”他说,“我已经设法与五角大楼电脑系统联接上,并找到了一条进入莫斯科电脑系统的路径。我现在该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得到的是美国外交政策能退让到何种程度。”
“什么?”
“我们政府为制止一场核战争而愿意做出妥协的底线在哪里——看看我们是否有一些东西可以与俄罗斯人进行交换,并从他们那儿换取什么东西。”
“然后呢?”
“然后把这些信息巧妙地输进俄罗斯人的电脑系统,使得它看上去像是在不经意之间进入他们电脑系统的,又醒目到引起他们的注意。作为一种最后措施,我们还要把这些信息录制在盒式磁带上,必要时把它寄到苏联驻美大使馆去。”
“那会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