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比喻是为了指示某些东西:变成空的、成为空的。然而整个教育、整个社会的制约都反对它。在西方,他们说:如果你是空的,你就会变成一间魔鬼的工作室。这很傻,太傻了,因为一个空的头脑永远无法成为一间魔鬼的工作室。如果它真是空的,那么突然间,只有上帝在那里,没有别的东西,因为上帝是空的。魔鬼充满了思想,他从来不是空的。魔鬼有一个头脑。上帝没有头脑。你可以变成一间魔鬼的工作室──你想得越多,你越可能变成一间工作室!如果你根本不想,你怎么可能变成一间魔鬼的工作室呢?魔鬼无法进入空,他害怕死亡──因为进入空就是去死。如果你有很多念头,他就可以进入你──他就可以躲在群体里面,他也可以变成你里面的一个念头。
空的头脑就是上帝的头脑──就是没有头脑或者无念(no-mind )。变成空的,象空的竹子那样坐着。象空那样行动,象空那样生活,做一切你必须做的,但在做的时候要好象内在是空的。这样业(karmas)就根本不会碰到你;这样你的行为就不会变成你的负担;这样你就不会被缠住,因为空不可能被缠住。
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
山谷的灵魂就是空的灵魂。什么是山谷呢?──它是一个空的东西。你到山上去,你会发现两样东西:山峰──充满岩石,它是满的,而山谷──它是空的。山谷的灵魂就是空的灵魂。山峰来了又去了;山谷依然存在──你无法毁灭没有(nothingness )。某物(something )总是可以被毁灭的。如果你是某物,你就必然一遍又一遍地生生死死。如果你是没有,你怎么可能被毁灭呢?你怎么可能被创造呢?你只是从形式的世界消失到无形的世界;山谷意味着无形的世界。
山谷的灵魂是不死的。它被称之为“神秘的女性”。
这些都是比喻。女人是一个山谷,男人是一个山峰。男人进入女人,女人只是允许。男人是进攻,女人是接受。男人试着去做,女人只是等待事情的发生。
它被称之为“神秘的女性”。
这句话必须理解──神秘的女性──因为对于老子来说,那是终极的。老子感到,和一个男人相比,存在的本性更象一个女人,因为男人来自于女人,女人也来自于女人。男人甚至可以被抛弃,然而女人不能被抛弃。女人似乎是一个基本的元素。男人则是她的一个产物。女人似乎更加自然;男人则有一些不自然的东西。男人在他的生物体内有一种深深的不平衡;女人是匀称的、平衡的。所以她看起来比较美、比较圆。男人有棱角,女人没有棱角。女人是一个比较平衡的现象,所以她从来不试着发明什么东西、创造什么东西、去做什么事情或者忙来忙去──不,她从来不忙。男人总是忙个不停。他必须做些什么以证明他是存在的;他不能只是接受他自己。他不能只是存在、只是享受。他必须到月球上去,他必须登上埃弗勒斯峰,他必须做些什么。有一种深深的不平衡在那里,他无法只是坐着、只是存在。他变成一个冒险家、一个科学家。女人只是享受存在,她对小事情就感到快乐,她不渴望月球。而且每个女人都认为这是多么愚蠢:为什么要到月球上去呢?你问宇航员的妻子,她们简直不能相信这种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要毫无必要的走进危险和死亡呢?待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
男人是一个流浪汉、一个吉普赛人。如果把世界留给男人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家了,最多只有帐篷。他将不断地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他无法住在一个地方,他内在的深处有某些东西迫使他行动。他是不平衡的;这种不平衡就是他的疯狂。你看一个女人。她是平衡的。她的需要很小:爱某个人,被某个人爱,食物,住的地方,周围有一些温暖,一个家──结束了。然后她就不会担心任何事情了。没有女人创造过任何科学,没有女人建立过任何宗教。人们来问我: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是男人创造的。因为男人紧张,他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他在这个世界里挫败了,他就开始在另一个世界里做点什么,但是他必须做。他从来不在此时此地,他无法在此时此地。
老子有这样一个比喻:自然的本性比较女性化,它是比较平衡的。你看树木,你看小鸟在歌唱,你看河水在流淌,你看四周──在每一个地方你都会发现更多的女性品质。每样东西在当下似乎都是完美的。树木不担心未来,小鸟不担心未来,河水只是这么懒懒地、这么宁静地流淌──好象它们根本不在流淌似的。似乎没有什么是匆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