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个时代是特别的,你一生下来所接触到的宗教是特别的,你所追随的师父是特别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你所相信的书是神本身所写的,而不是普通人所写的,每一件属于你的东西都是特别的,自我就是依靠这些观念在支撑。
你所诞生的国家是特别的。如果你是一个印度人,那么你的国家是神圣的,如果你是英国人,那么你知道得很清楚,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如果你是法国人,那么情形也是一样。
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方法,你将不会觉知到说你在对你自己做什么,当你使你的宗教成为特别的,你也就变成特别的。并不是说基督教是特别的,事实上是你非常特别,因为你的缘故,所以基督教显得很特别。并不是说印度是一块神圣之地,那是因为你的缘故,你非常具有宗教性!你的本质非常神圣!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整个印度教变成一个具有宗教性的国家,变成特别的。不论你诞生在哪里,同样的事都会发生。如果你诞生在荷兰,或是在中国,同样的事也会发生。
试着去洞察它,世界一直是平凡的,或不凡的,去说“它一直都是不平凡的”,这样是没有意义的,那并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唯有当有一些平凡的片刻,才有某些片刻会显得不平凡。所以,你可以说世界一直都是平凡的,时代是平凡的,国家是平凡的,宗教是平凡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平凡的,或者你可以说它一直都是不平凡的,这两种说法是一样的,因为这么一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来作为对照。渐渐地,当你抛弃了这些支撑,突然间,你就消失了。你的国家是平凡的,那么你就没有办法象以前一样生气蓬勃地走路;你的语言是平凡的,那么你就会稍微迟疑一些。如果每一件事都是平凡的:你的出生、你的家庭、这个和那个,那么你怎么能够帮助自我变得很强?所有的支撑都被抽回去,自我就掉到地面上。
这些是非常微妙的诡计。
我听说一个巴黎大学的哲学教授,有一天他突然告诉他的学生说: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们无法相信!这个平凡的教授,况且他也不是一个物理教授,而是一个哲学教授,他那个系甚至没有人想去读,偶而有一两个疯子会跑来,其他根本没有人会去理他那一套,他那个系是在大学里面最被忽视的,而他竟然说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因此他们都笑了,他们说:我们一直都听说哲学家有一点古怪,现在你是最佳的证明。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吗?那么尼克森和毛泽东呢?茵蒂拉甘地呢?这些人要算什么?
他说:等一等!每当我说了些什么,我可以证明它。我是一个逻辑家,我会证明它,我有一个证明,除非我有一个证明,否则我一定不会作出这样的陈述。
隔天他带了一张世界地图来,将它钉在墙壁上,说:你们过来,现在我要来证明它。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是那一国?当然是法国,因为所有在场的都是法国人,所以整个世界都被抛开了,只剩下法国,然后他说:法国最伟大的城市是那一个城市?当然是巴黎,因为在场的都是巴黎人,然后他说:巴黎最伟大的地方是哪里?当然是巴黎大学,它是智慧的堡垒。现在那些学生们开始觉得有点不安,因为他已经来到了那个点,接下来很难加以反证。然后他说:在这所大学里面,那一个系是最好而且最伟大的?当然它一定是哲学系,因为它是最古老的,它涵盖了最奥秘的知识。“哲学系的系主任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你们都是这样在运作,这就是那个逻辑,这就是那个证明。
请你们不要那么愚蠢。让哲学家去愚蠢,你不需要。抛弃所有这些荒谬的东西,它全部都是垃圾。一旦你将它抛弃,你就会觉得非常干净,好象你洗了一个永恒的澡,你将会觉得如释重担,你将会觉得非常年轻,因为所有在你头脑里面的这些腐烂的东西使你变得很腐败,你就是因为它而生病,除非你将所有这些垃圾都丢掉,否则你无法健康。
成为简单的、平凡的,每一件事物都是平凡的,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不平凡的,那并不会造成任何差别。这个早晨跟任何早晨一样地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