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需要痛苦,如果那个痛苦将变成在他里面成长的痛苦,如果那个痛苦将给他一个新生,那么神将不会帮助他,他将会透过它而变成熟,别人的帮助反而有害,所以,不要将你自己强加在他身上,让他自己来。如果神——当我说神,我是意味着整体,而不是指任何一个人,只是整体——如果神想要把他带出他的痛苦,它就会透过你的手来运作,但是拜托,你不要介入。
你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将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处于痛苦之中?在它里面一定有某种原因,他或许是为他所做的事在受苦,它或许是他的“业”(Karma),或者他也许是在经历一个出生的痛苦,从那个痛苦他可以有一个新生。
它就好象你碰到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她在那里又哭又叫的,你觉得慈悲,因此你去帮助她,结果弄得小孩生不下来,那么你是一个敌人,而不是一个朋友,因为这个小孩将会停留在子宫里面,然后那个女人将会因此而死掉。
有时候动手术是需要的,有时候漠不关心是需要的,有时候慈悲是需要的,但是你不应该成为那个决定者,那个决定不应该由你来做,所以你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放弃你自己,脱掉学习,脱掉你的制约,那么你就成为一个工具。但是这样的话,那个选择就不是来自你,那么你充其量也只能够说:你的意志必须被执行。那么不论发生什么都很美。
第四个问题:
请你解释人的自由意志,以及它与本性和无为的关系。
没有象这样的东西,没有自由意志这样的东西,它只是一个自我的观念,不可能有象那样的东西。我并不是在说它的相反,我并不是在说你是依赖的、你是奴隶,头脑很容易就会走进相反的极端,它会创造出二分性:要不然就是你是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要不然就是你是一个奴隶。这两者都是不真实的,这两者都是虚假的观念,因为“你”不存在,所以你不可能成为一个奴隶,你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因为这两者都需要“你”的存在。
生命是一个广大的相互依赖,你只是整体一个有机的部份,你并不是分开的,所以你怎么可能是自由的?但我并不是说你是不自由的,这一点要记住,因为你怎么可能是不自由的,或是自由的?你不存在,你根本就不存在。它是一个广大的相互依赖,这个相互依赖就是全部,就是神,但是自我一直在找它的路线……
我听说,有一次一只大象正在通过一座桥,那座桥已经非常旧了,因此它摇动得很厉害,有一只苍蝇停在大象的头上,就在靠近它耳朵的地方,当它们经过,它们几乎摧毁了那座桥,我说几乎……在它们通过之后,那只苍蝇告诉大象说:乖乖!我们摇动那个东西了耶!但是大象没有听到,所以那只苍蝇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笨蛋或是什么东西!你听不到我的话吗?但是大象并没有听到。
整体非常广大,我们甚至连苍蝇都不是,那个比例非常非常悬殊,它甚至比苍蝇跟大象的比例还要悬殊,跟那么广大的整体比起来,我们几乎什么都不是。
但是你继续在尝试,你继续在坚持说桥的摇动是因为你。
就某方面而言,那只苍蝇还算考虑得很周到,她说:乖乖!我们摇动那座桥了耶!她说“我们”那是很周到的考虑。
如果那只苍蝇具有一个人的头脑,一般来讲,她一定会说“我”。苍蝇比较体贴,至少她还把大象包括进去,但是人说“自由意志”,他甚至不把整体包括进去,它完全被抛开了,他说“我”。
所以,有两种哲学家存在于世界上,其中一种说“自由意志”,但是因为这整个概念是错误的,是完全虚假的,所以它可以被反驳,它曾经被反驳过,另外一边说: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我们只是傀儡,那个操纵的线落在某一双未知的手里,任何“他”所决定的事都会发生,我们只不过是奴隶。
这两方都是错误的,你既不是奴隶,也不是具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这要了解有一点困难,因为你并不存在,你是整体的一部份。如果你认为你自己是分开的,你将会觉得好象是一个奴隶。如果你了解说你自己是整体的一部份,那么你就变成主人,但你的变成主人是跟整体在一起,而不是反对整体。如果你反对整体,你将会变成奴隶,如果你顺着河流流动,你就变成主人,你就变成那个河流!如果你试着要逆流而游,你就变成奴隶。
自由意志并不存在,奴役也不存在。依赖和独立两者都是虚假的,它们必须完全被抛弃,它们不应该被使用,真正的情况应该是相互依赖。我存在于你里面,你存在于我里面,那就是生命的方式:我们互相存在于对方里面,我们互相属于对方。一个片刻之前在我里面的气现在已经进入了你。就在一个片刻之前,我可以说:这是我的气,但是现在它在哪里呢?现在有别人的心透过它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