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塞住它的孔,关起它的门,钝化它的锐边,解开它的纠缠,缓和它的光,平息它的骚动——这就是神秘的统一。
那么爱和恨就碰触不到他,利益和损失就达不到他,荣誉和羞辱就影响不到他,所以他永远都是被世界所荣耀的。
对照之老子道德经古文: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语言是属于人的,很明显地,它一定会非常受限制,对于客观的东西来讲,它是好的,但是对内在来讲,它完全没有用。
语言可以说出一些东西,但是它无法说出全部。如果你坐在餐桌的旁边,当你必须说“请你把盐递过来”时,语言是有用的,它是实用性的,它有它的用途,但是它无法说出真理,因为真理并不是一个实用性的东西,真理也不是某种客观的东西,它并不是外在于你的东西,它发生在你本质最深处核心的某一个地方。
我们可以决定我们要怎样来称呼一样东西,它是你我之间的事,它是一个约定,只要双方同意,语言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在我里面,那就不是某种介于你我之间的事,我无法指出它是什么,即使我将它指出来,你也看不到它是什么,所以约定是不可能的。
宗教是超出语言之外的,语言最多只能够说出那个不是的,它无法说出真理是什么,但是它能够说出那个不是的,最多它只能够成为一个否定。我们不能够说神是什么,因为那将会透过我们有限的语言和观念来限制他,最多我们只能够说他不是什么,所有的经典也只能够说她不是什么。它们排除了那些错误的,但是它们从来无法显示出那个真理,但是如果你继续排除那个错误的,有一天,那个真理就会突然显露给你,它并不是透过语言而显露出来的,它是透过宁静而显露出来的。
所以,第一件必须非常深入了解的事就是:语言可能很危险,一个人可能会被它所骗。如果你不了解这一点,它可能会变成一个很大的陷阱。
你知道神这个字,但是神这个字并不是神,在神这个字里面并没有什么神性的东西,神这个字是完全空洞的,它并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你可以继续重复它千百万次,但是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它是一个空壳子,里面是中空的,文字无法携带内在的经验。
当耶稣使用那句话的时候,它或许是真实的,它对他来讲或许意味着某些东西,但是对那些听到他的话的人来讲,那个意味就没有了,这一点必须被加以了解。
如果我说“三摩地”,我是意味着某些东西,我知道它,但是当你听到三摩地这句话,它只是你耳朵里的一个噪音,最多你只能够了解它在字典里面所给的意义,但字典并不是存在,它无法代替存在。唯有当你进入它,当你变成它,三摩地才能够被知道,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知道它,那就是为什么老子一直在坚持:真理不可言说,而那个被说出来的不可能是真实的,但他还是说了,因为有这么多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这是一个否定。
他说: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有这么多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老子说——不管他知不知道,根据他自己的原则,如果他知道,他就不应该说,如果他说了,他就是不知道。那么你就掉进了一个无法解决的谜。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他怎么能够说出这么伟大的一个真理?
知道的人不说,说的人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么他为什么要说?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这么深奥的一个道理,他甚至无法暗示。试着来了解这个似非而是的说法。他只是在排除一件事,一切他所说的就是在这两句话里面——它们深深地蕴涵着意义,非常有意义——他只是在说:不要被文字所骗,它们并不是真理,它们或许会看起来好象是真理,但它们不是。一个被经验的片刻无法被表达,一件活的事只能够籍着去经验它而知道。
你坠入爱河,然后你就知道它是什么。你或许可以继续读一千零一本关于爱的书,它们或许是很美的书,它们或许甚至是那些曾经爱过,并且知道爱是什么的人所写的,但是籍着阅读它们,你将永远无法知道爱是什么。
爱并不是一个要被了解的观念,它是一个必须被占有的经验。当爱接管,你就被丢出中心,一个观念可以被操纵,你可以解释一个观念,你可以将这个意义或那个意义放进它里面,但是爱?爱无法被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