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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怎么了?”我问。

“杰克,他和帕迪亚联系过。”

“那有什么关系,”我答道,但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想起了一件秘而不宣的事,就是因为那件事,使老教授帕迪亚和威斯康星大学断绝了关系。新闻上说是因为老教授在他的人类学演讲中有点太自由主义了,也就是说,他有“共产主义言论!”而那些了解帕迪亚的人都知道那与事实大相径庭。他是在演讲时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他谈到了恐怖的、不为人知的事情。本以为最好是让他静静地离开,不料,他公开地辞职了,而且态度很傲慢,而这就很难能令人满意地把事情遮掩住了。

“他现在住在沃索,已经不受人关注了,”莱尔德说。

“你觉得他能解释这一切吗?”我问道。我知道,我说出了莱尔德的心里话。

“他离这儿有3个小时的车程。咱们把这些笔记拷贝一份,如果没发生什么事,如果咱们无法发现什么事,咱们就去找他。”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

如果说,白天的小屋看似笼罩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中,那么,夜里的小屋似乎就充满了危险。而且,从午夜开始——当时我和莱尔德正坐在那儿看那些从米斯卡托尼克大学寄来的不可多得的书稿影印件,随着一些并未引起我们注意的意外的发生,开始出事了。第一个表象很自然地出现了,以至于在一段时间内,我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它的不同寻常。那不过是越来越强劲的风吹过树林时发出的声音罢了,就是松树的歌声。夜很暖,小屋的窗户全都敞开着。莱尔德说了句起风了,就又接着说起那些摆在我们面前的、令人费解的材料,说它们带给他的困惑。又过了不到半小时,外面的风声似乎越来越大了,这让莱尔德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抬起头来,很不安地逐个扫视着一扇扇敞开的窗户。紧接着,我也意识到了什么。

尽管有大风劲吹的声音,但屋里却一点风都没有,窗户上挂的窗帘也根本没有被风吹起来!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一起走到了小屋外面宽阔的游廊上。

没有风,我们的手和脸都感觉不到风的吹拂。只能听见从林子里传来的声音。我们抬头望去,本以为树顶会被大风吹得低下头来,然而在繁星点点的夜空映衬下,松树站得直直的,一动都不动;我们周围还是有持续不断的风声。我们在游廊上站了半个钟头,徒劳地想断定声音的来源,但它随即又悄悄地停息了。

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莱尔德准备去睡觉;昨夜他几乎没睡,所以我们商量好,由我来值守第一夜,直到早上4点。我们谁都没多谈松林里的声音,我们都宁愿相信,如果我们能建立一个理解的共同点,我们就能为那种现象找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我想,即便那些引起我们注意的事很令人费解,但当我们面对它的时候,还是应该抱有一种严肃认真的期望,去寻求一个自然的解释。当然,一直折磨着人类的最古老、最巨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任何可以合理说明和解释的东西都不会让人感到害怕;但我们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我们正在面临着某种东西,它违背了所有为人所知的基本原理和信条,只取决于一种早在原始人类出现之前就已存在的信仰,实际上,从那些散见于从米斯卡托尼克大学寄来的影印书稿中的种种暗示来看,它的出现甚至早于地球本身。凭人类这种发育不良的智力,远远不能领会那些始终存在的、来自某种东西的、可怕的威胁和暗示。

我怀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情,开始做守夜的准备。莱尔德已经回房间了,他的房间紧挨着楼梯,房门正对着一个带围栏的阳台,我就坐在这个阳台下面的屋子里,随手翻着洛夫克拉夫特的那本书,处于一种不安的等待状态。我不是在担心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是惟恐我自己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事。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开始全神贯注地读《外来者及其他物种》,联想着它提到的那些如同地狱般的、万古长存的邪恶,和那些可怕的与所有时间共存、与所有空间相通的实体,并且开始模模糊糊地了解到这本幻想家的作品与加德纳教授的笔记之间存在着一种联系。在这种认识当中,最令我困扰的是,加德纳教授在做笔记的时候,并没有参照我手里的这本书,因为这本书是在他失踪之后才寄到的。此外,虽然加德纳参考了从米斯卡托尼克大学寄来的第一批材料,但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他还有其它的信息渠道。

是什么渠道呢?他会从老彼得那儿得到什么信息吗?几乎不可能。他去找过帕迪亚吗?他可能会这么做,但他没向莱尔德透露此事。但也不排除他还和别的人有联系,只是没有在他的笔记中提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