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已经装好了,医生。”他把枪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可是琴的眼睛仍要求我能够有所行动,事实上,我也有必要问一些问题。我说:“琴,柯太太有没有谈过她先生?”
“哦,有。事实上她什么事都说,她的嘴巴没有一刻是闭起来的。因为这样我根本没怎么在听。可是老实说,根本没有一件事可以做为——证据。她跟他的关系很好,跟蓝小姐也是。她们常常一起开车到我的狗舍看队长养的怎么样。柯太太一心一意希望队长会赢。如果队长赢的话,她就要自己办一间狗舍。”
“柯太太要自己办狗舍?那柯先生或蓝小姐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先生知不知道。不过她常常跟蓝小姐说。你知道的,如果队长赢得冠军,那它就会是——现在已经是——一只很有价值的狗。光是当配种狗的钱就很可观。”
“那么届时她就会是蓝小姐的敌手,或至少是竞争对手啰!”
“哦,蓝小姐并不介意。我听过她说什么柯太太要接管她狗舍的事,所以我想她是有意要收手不做了。我推测她要把整个狗舍卖给柯太太。”
一会儿后我说:“她们有没有问过一些问题是关于——嗯,我的或是布奇的?”
“哦,有。她们问各式各样的问题。我告诉她们有关布奇的事说——嗯,它不是适合参加比赛的狗,不过它很讨人喜欢。”
布奇一听到它的名字,就把它硕大的头放在琴的膝盖上,还一副暗暗志得意满的样子。布奇有很多项优点——可是它绝不是讨人喜欢型的狗。
电话呼了起来,我接起来听。“医生,”一个有浓厚法国腔调的声音。“我是亨利。”
“亨利,”我回答,一线灵光闪过。“亨利,你今晚也在包厢里。”
一连串英文跟法文冲到我耳边。“我的天哪!她人没那么好。医生说不要激动。我又得马上离去——”
“你干什么要离去——我是说,离开?”
他跟我说了好一儿。“谢谢你,”我最后这么说。“不,我确定警方会了解的。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他念给我他的电话号码后,我就把电话挂了。琴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充满了问题。我说:“那是亨利打来的。他是当领班的,就在——”我说了一间在市中心有名的饭店。“柯太太给了他一张今晚狗展的票,让他坐在她的包厢里。他在田径大赛结束后就走了。”
我去我的房间里拿登记特别电话号码的簿子。对我来说,现在似乎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继续进行了,所以正当我要开始打电话给我以前的一个病人,他是警署里的高级长官,这时——如果我说得坦白一点的话——前厅突然间就发生了一阵混乱。
我摸索着我的枪,记起了它就在我桌上,然后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狗吠声中跑到前厅。柯先生刚刚跑进我的书房,苏基和琴正用力拖住布奇,蓝小姐则很有效率地把队长的皮带解开。因为狗儿们只是很兴奋,并不是真的有意要引起一阵混乱,我们大家很快地就在我的书房里会合了,在那里我们发现柯先生正蜷缩在我的桌面上,他看起来很忿忿不平的样子。
蓝小姐说:“琴,我刚刚很担心你。你不在你旅馆的房间里,所以我们想你可能在这里。”她紧紧地抓住队长的皮带。
柯先生冷冷地瞪着布奇说:“医生,我建议你想一下。你今晚也在包厢里,如果你对这件谋杀案有任何看法的话,我也想知道。”
“当然,”我回答他。“我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叫他们来这里逮捕犯人。”
他的眼睛凸了出来,琴崇拜地看了我一眼,我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喂——”是我那位长官朋友睡意甚浓的声音。
“这里是梅理察医师。你可以派警察到我住的地方来逮捕谋杀柯太太的凶嫌——没错,我有证据。”
有东西在我身后移动。狗儿们突然大叫了起来,我一把抓起我的枪,我的朋友在电话那一头叫:“哪里有狗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