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元叹道:“唉,你对我的恩情,我这一生恐怕也是难以报答的了。”
说过这话,他又沉默下来,不作声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阴暗的树林,上官飞凤道:“你准备上哪儿?”
卫天元却答非所问,说道:“飞凤,请你告诉我,雪君,她、她埋葬在什么地方?”
上官飞凤道:“我想她现在大概还在路上,未曾下葬吧?”
卫天元一怔道:“什么叫做还在路上?”
上官飞凤道:“楚天舒将她的灵枢运回扬州去了。”
卫天元道:“为什么要逢去扬州?”
上官飞凤笑道:“你忘记了楚天舒的老家就在扬州么?他是雪君姐姐的师兄,雪君姐姐父母双亡,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她的丧事他来料理,自是义不容辞。”
卫天元皱起双眉,上官飞凤道:“怎么,你不高兴让楚夭舒料理她的丧事?”
卫天元仍是默然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上官飞凤道,“按情理说,你和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楚天舒虽然与她份属同门,却是去年才相识的。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论关系应该是你和她比较深的。只可惜你们还未定下夫妻名份。”
卫天元道,“我不是要和别人争什么名份;楚天舒自愿料理她的丧事,我也不想和他争夺。只不过她的父亲是葬在故乡莱芜的,我觉得雪君和她母亲的遗骸都应该迁回原籍莱芜,和她的父亲一起安葬。”
上官飞凤心里暗暗好笑:“他分明是不愿意雪君葬在楚家的墓地,想不到他在人死之后,还吃这种劳什子的干醋。”
“要不是你这么一提,我几乎忘记要把一件事情告诉你了。”上官飞凤想了一想,说道。
“什么事情?”
“姜伯母是死在洛阳的,雪君离开洛阳之时,是将母亲的雪枢寄放在鲍崇义的家中的。”
“这件事我知道。”卫天元道。
上官飞风道:“鲍崇义是姜怕怕的好朋友,也是楚天舒的父亲——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好朋友。”
“那又怎样?”卫天元问。
上官飞凤道:“雪君姐姐在死前三日,曾经到过震远镖局,见过当时尚在震远镖局养伤的楚劲松。他托楚劲松转知鲍崇义,希望他们能够为她的父母合葬。”说至此处,叹口气道:“父母合葬之事,本是应该由她自己料理的,她却托之别人,看来她是早已荫了死志了。”
卫天元禁不住又流下泪来,说道:“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她在亲手报仇之后、还要服毒自尽?大不合情理了!”
上官飞凤道:“我也弄不明白,不过,那天晚上她和我的谈话中,却透露过一点心事,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卫天元连忙问道:“她透露的是什么心事?”
上官飞凤道:“她曾经坐过徐家的花轿,虽然没有与徐中岳正式拜堂成亲,她也引以为耻。可能她是害怕她若做了你的妻子,会连累你受别人耻笑,”
卫天元道:“这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事,与别人何于?她若有这个想法,那真是太傻了!”
上官飞凤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必追究她的死因了。咱们还是回到原来的活题吧。”
卫夭元望向远方,一脸迷茫的样子,良久,良久,方始说道:“她托鲍崇义为她的父母合葬,咱们就更不能让她孤伶伶的葬在另一个地方了。她自有生以来,都是和他爹娘相依为命的。”
上官飞凤道:“楚劲松父子也曾想到这一层,但在秘魔崖大战之后,穆志遥正在追查你的同党……”
卫天元哈哈大笑:“我独在独来,哪有什么同党?”
上官飞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真的没有?我如今不是在你的身边么?”
卫天元笑道:“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同党。”
上官飞凤道:“你的朋友也不单是只我一人吧?”
卫天元道:“这倒说得是,帮忙过我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剪大先生,剪二先生,汤怀远兄弟,唐二么子都可以算得我的朋友的。”
上官飞凤道:“楚劲松虽然未曾在秘魔崖露面,也没有帮过你的忙。但他和汤怀远一样,虽然没有公开站在你这一边,却也没有去做穆志远的帮凶。因此他们都是受到嫌疑的人物。”
卫天元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