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大声回答道,“这一回我们只是到这儿给你作陪的。”
“这一回?”巴斯蒂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特雷耀与福虎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他说:“我们俩已经到这儿来过一次了。我们没有马上认出这个地方,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是睡着了被送来,又是睡着了被送走的。现在,我们又想起来了。”
巴斯蒂安从水中走了出来。
“现在我又知道我是谁了。”他容光焕发地说。
“是的,”阿特雷耀点了点头,“现在我也又能认出你了。现在你看上去与我当时在魔镜门中所看到过的一样了。”
巴斯蒂安望着冒着泡沫的、闪光发亮的流水。
“我想把这水带给我的父亲,”他在水的喧腾声中大声地说,“可是怎么带呢?”
“我想不行,这是不可能的。”阿特雷耀答道,“不能把幻想国的东西带出这个门坎。”
“巴斯蒂安可以这么做,”福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现在又充满了青铜般的回响,“他能办到!”
“你真是一条祥龙。”巴斯蒂安说。
福虎示意他保持安静,他倾听着由千百个声音组成的潺潺声。
然后,他说:“流水说,现在你该上路了,我们也得上路。”
“我的路在哪儿呢?”巴斯蒂安问。
“从另外一扇门出去,”福虎翻译说,“就是从白蛇的头那儿出去。”
“好吧,”巴斯蒂安说,“可是我怎么出去呢?白蛇的头一动也不动。”
事实上。白蛇的头一动也不动,是因为它的嘴里衔着黑蛇的尾巴,它用巨大的蛇眼睛望着巴斯蒂安。
“流水问你,”福虎说,“你在幻想国中开始的故事是否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巴斯蒂安说,“应该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