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斯蒂安答道。
“某某先生说,”第一只蛾子对其他蛾子说,“我。”
“为什么是你?”其他蛾子问,“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对我们发号施令。”
“说的并不是我,”第一只蛾子解释道,“某某先生说是‘他’。”
“为什么某某先生说是‘他’?”其他的蛾子想知道,“他所说的‘他’指的到底是谁?”
“我并没有说过‘他’,”巴斯蒂安一半恼火一半笑着朝上说,“我是说,我禁止你们拆毁这座塔。”
“是他禁止我们拆毁这座塔,”第一只蛾子对其他的蛾子说。
“谁?”一个新来的蛾子问。
“某某先生。”其他的蛾子答道。
新来的蛾子说:“我不认识某某先生。他究竟是谁?”
第一只蛾子喊道:“嘿,某某先生,你究竟是谁?”
“我并非某某先生!”这时巴斯蒂安挺恼火地大声说,“我是巴斯蒂安巴尔塔扎巴克斯,是我把你们变成施拉穆芬的,为的是不让你们继续哭泣,继续悲叹。昨天夜里你们还是不幸的阿沙泪。你们在回答你们的恩人时得带有更多的敬意!”
所有小丑似的蛾子都同时停止了跳跃和舞蹈。他们把眼光转向了巴斯蒂安。突然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某某先生说了些什么?”一只离得远一点的蛾子小声地问。他旁边的蛾子在他的帽子上敲了一下,帽子滑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所有其他的蛾子都—齐发出“嘘!”的声音。
“你是否能慢慢地、详细地再说一遍?”第一只蛾子特别有礼貌地说。
“我是你们的恩人!”巴斯蒂安大声地说。
紧接着在小丑似的飞蛾中爆发了一阵滑稽可笑的躁动.飞蛾们一个接一个地往下传话。最后,分布于整个圆锅状山谷的数不清的飞蛾突然都爬动起来,然后扑打着翅膀成团成团地围着巴斯蒂安飞舞。他们一边飞,一边互相咬着耳朵:
“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听明白了吗?他是我们的恩人!他叫纳斯蒂班巴尔特布克斯!不,他叫恩人布克西安!胡说,他叫萨拉泰特布克西沃尔!不,叫巴尔德平安希克斯!施路克斯!巴贝尔特然托特韦勒!尼克斯!弗拉克斯!特里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