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五,”爷爷告诉他。“我弄钓鱼竿的时候听见了第一次铃声,因此你如果不站在这里看着我,在最后的钟声之前你还是能赶到。不过从星期五开始去上学的确似乎有点傻,对吗?”
巴尼点点头。
爷爷在算计着什么。“我们可以乘那辆旧的进货卡车,”他说。“现在你的爸爸和他的汽车在这里──我们可以在你到家第一天去钓鱼──自然,还有学校的事。”
“学校天天可以去。”巴尼说。
爷爷咧开嘴笑。“看来每个人都要上学,”他说,“事实上要上很多学。但今天可以不上。”
巴尼大笑,不是因为说得滑稽,而是因为说得奇怪。爸爸一高兴就用学校来逗他,而爷爷用学校来逗他是在他觉得不痛快的时候,但根本没有什么特别意思。这大家都知道。接着他看着放在放过铁丝笼的空荡荡空间里的金鱼,有了一个主意。
“爷爷,”他说,“爷爷,我有办法让牲口棚看上去不那么空。我们在这里放一个大铁槽,像牛喝水用的那种,用它来代替铁丝笼,以后我们每次去钓鱼,把小鱼带回家来放在这水槽里养大。鱼没有气味──在水里没有。”
“不上你的当,巴尼!你这种花样哄不倒我。我认识你!先是一个水槽,很快就变成一牲口棚的水槽。以后不是喂兔子和打扫,而是要我给水槽里可怜的鲇鱼梳它们的湿胡须。不,谢谢你!”
巴尼哈哈大笑。接着爷爷也笑了。接着他们一起笑,笑声充满牲口棚。
“如果我们现在去钓鱼,”巴尼问道,“罗茜塔可以一起去吗?它不会惹麻烦的,它是只机灵的猫,它会开门。还有,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带来金鱼吗?是要把它们在我们的河里放生。”
爷爷走过去拿起钓鱼竿。巴尼抱起罗茜塔,夹在胳肢窝里,拿起金鱼缸。
爷爷已经准备上卡车。他低头看巴尼、罗茜塔和金鱼。“让我们把我们全都放生吧,”他说。“不过先要让奶奶见见你和你的猫,让你爸爸见见新的钓鱼竿,然后我们就去钓鱼,钓到的第一条鲇鱼──让我们把它和你的金鱼一起放生。”
爷爷呜呜开动卡车,巴尼上了车,他们一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