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恩婶婶高兴地跑出来,转裙永远围在腰间,永远像个付出多、回报少的朴素农妇。
“噢!是卫乐德和史特林来了!怎么?史特林,你生病了吗?”
“只是染上点风寒,莉莉恩。”父亲说,“我想方便的话……”
“别客气!当然方便,卫乐德,他需要我的照顾。让他睡在我们楼上卧室的隔壁,远离回廊。一点也不麻烦!来,进来喝杯咖啡,吃第二次早餐吧!”
我们高兴地走进芳香而又宽敞的厨房,长餐桌上永远都铺着方格纹的棉布,窗台上种满盆花,来福枪和猎枪堆放在角落里。
她拿起那个大的花岗石纹珐琅咖啡壶,把滚烫的咖啡倒进铁杯里。
“我再煎个火腿加蛋或熏肉加蛋。”莉莉恩婶婶说,“当然还要烤几片吐司。这可不是买来的,是自己做的。”
我望着父亲,希望他能说几句由衷的话,可是他没有,所以我试着亲切地说:“你烤的面包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不必为我们煎火腿和蛋了。莉莉恩婶婶,谢谢你。”
“怎么这么客气。”莉莉恩婶婶高兴地说,“你们永远受欢迎──包括你的小浣熊在内。史特林,你就像我的第四个儿子啊!”这句话才使父亲感觉到麻烦了莉莉恩婶婶;甚至想起以前他常常出外谈生意时,母亲带我们四个孩子的辛苦。不过他也只是开口说:“只要吐司和咖啡就好,莉莉恩。希望史特林在这里的几周内,不会增加你的负担。”
“我想佛瑞德不知道你来,一定会觉得很遗憾。”莉莉恩婶婶边说边把吐司和果酱放在我们面前,“他和查理去老昆利恩地射松鼠,威佛瑞德在修打谷机,柯尼斯在楼上读书,他马上下来。”
我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大声咀嚼很棒的吐司,心想,世上像莉莉恩婶婶这样的好人一定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卧病在床,只是偶尔起床喝茶、吃面包或和小淘气到户外走一小段路。黄昏时,我也穿着睡袍和拖鞋,到客厅听莉莉恩婶婶为家人读书。储炭式大火炉正发出熊熊火光,照在陈旧的红天鹅绒椅子上,也照在那褪色布罩覆盖的风琴上。
莉莉恩婶婶靠着摇椅,坐在点着昏暗煤灯的小桌子旁,朗读一本农业杂志。我们围坐在她身旁,听她温柔的声音读连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