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好心。”简安慰他,可她的内心跟迈克尔一样乱。她很清楚,玛丽阿姨从不浪费时间发善心。再说也针奇怪,那天下午玛丽阿姨没说过一句生气的话。说实在的,她很难得说一句话。她好象再埋头想心事,问她什么,她都用离得老远似得声音回答。
最后迈克尔再也忍不住了,“噢,发脾气吧,玛丽阿姨!重新发脾气吧!这样不像你。噢,我急死了。”
的确,一像道樱桃树胡同17号要发生事情──他说不准事什么事情──他的心就沉了。
“烦恼,烦恼,自找烦恼!”玛丽阿姨生气地反驳他,用的是她一向的声音。迈克尔马上觉得舒服一点。
“说不定只是一种感觉,”他对简说,“说不定一切正常,我不过是想象……你不这样想吗,简?”
“也许是吧。”简慢腾腾地说。可她正拼命地想,她的心都收紧了。
靠近傍晚,风大起来了,一阵一阵地吹着房子。它呼呼地往烟囱里吹,吹进窗子下面的缝缝,把儿童室角落的地毯边掀了起来。玛丽阿姨让他们吃了晚饭,把东西收拾干净,整整齐齐地叠好。接着她打扫儿童室,把茶壶放在炉子铁架上。“好了!”她说着把房间看了一转,看是不是样样都安排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把一只手轻轻放在迈克尔头上,另一只手放在简的肩膀上。“现在,”她说道,“我把鞋子拿下去请罗伯逊艾擦擦。请你们乖乖地等我回来。”
她出去了,轻轻关上房门。她一走,他们两个忽然觉得必须跑出去跟着她,可是好象有样东西阻止他们。他们安静地留下,胳膊肘撑着桌子等她回来,都不说什么,想让对方放心。
“我们多傻呀,”简终于说,“样样好好的。”可是她知道,她说这话与其说相信它是真的,不如说是安慰迈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