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钱。右面的抽屉是梳子和剪子之类,中间的抽屉,里面是书和笔记本,会不会是日记?猎取她的秘密这一念头牵动着他,他相信已接触到了秘密,一个他想窥探的秘密。他看看身后,门是关着的。他急忙拿起一本翻开,不是日记,是工作笔记;又翻开一本,是会议记录;再翻开一本,是学习札记,一本本全翻过去,他彻底失望了。
什么也没有得到,他再一次地失望了。
剩下的是几本外文专业书和一本小说。不会再有什么了,他拿起小说,随意翻着,这是一本“文革”前出版的《简?爱》,他觉得有点好笑,她还喜欢读小说,读这本充满了爱与恨的《简?爱》?这么说她还不是一个不谙尘世情感的修女。或许这书里有哪些话吸引过她,使她也像在那几本外文专业书上一样划上些红线。
他没有发现红线,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张夹在书中间的照片,一个他所熟悉的人的照片。
他惊呆了。
是他,绝对是他。虽然照片上的他那样年轻,额头没有皱纹,脸形要削瘦些,体形要健壮些。他还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人就是现任市长,他每天都要见上一面的阎鸿唤。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用解释吗?他无力地合上书,放回抽屉里。他终于发现了她的秘密,五年的谜底,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探知了。原来,她心里也有一个人,是过去的恋人,还是现在的情夫?
他浑身颤抖地走出她的房间。
保姆秦阿姨恰巧买菜回来,她立刻发现了柳副市长的这种“小人”行为。
她对于柳家夫妇这种互不相干的生活,已经由惊讶到习惯了。她的工作就是根据他们夫妇的不同口味,做好早晚两餐饭,洗洗衣服收拾一下房间。她是个本分的农村妇女,从不干涉主人的个人生活,可这一次,她惊讶了。
“柳同志,您……”秦阿姨情不自禁地问。
“你少管!”柳若晨恶狠狠地嚷道,“记住,不许跟她说,你听到没有?不然我辞掉你!”
“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从不多嘴的。”秦阿姨被他的凶相吓傻了,她从来没看见柳同志这样凶过,他一贯是客客气气,文质彬彬,和风细雨的。但今天,柳同志变了,变得像一只要吃人的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