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刘巴、小刘巴、好刘巴,
我没有力量养活你……
她对给她拿来这些东西的“警察”说:
“你告诉我妈,就说刘勃卡挺好,平安无事。请她多送些红菜汤来!”她又转过身来对着姑娘们喊道:“姑娘们,快来啊!……”
最后她还是落到了芬庞手里,他把她打得相当厉害。她果然说话算数:她骂他的话不但监狱里能听见,连整个空地上都能听见:
“笨蛋!……秃傻瓜!狗爪子!”在她赏给芬庞的称呼里,这些还算是最客气的。
下一次,芬庞当着勃柳克纳站长和索里柯夫斯基的面用电线拧成的鞭子抽她,这时候刘勃卡尽管下死劲咬着嘴唇,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她回到牢房,一声不响地趴下去,把头放在手上,不让人看见她的脸。
邬丽亚身穿家里给她送来的、跟她的黑眼睛黑头发非常相称的浅色毛衣,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她在给围聚在她身旁的姑娘们讲《圣马格达林娜寺院的秘密》①,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辉。现在她每天连续给她们讲一些引人入胜的故事:她们已经听过了《牛虻》②、《冰屋》③、《玛戈女王》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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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圣马格达林娜寺院的秘密》的作者不详。
②《牛虻》是英国女作家伏伊尼奇(1864—1960)著的小说。
③《冰屋》是俄国作家拉席奇尼柯夫(1792—1869)著的历史小说。
④《玛戈女工》是法国作家大仲马(1802—1870)著的小说。
通走廊的门开着,让牢房里通通风。一个俄罗斯“警察”坐在门对面的凳子上,也在听《圣马格达林娜寺院的秘密》。
刘勃卡稍微缓了口气,坐了起来,不经意地听着邬丽亚的故事,后来她把目光移到整天躺着没有起身的玛雅身上。维丽柯娃供出玛雅在学校里曾做过团支书,所以现在她受的折磨最厉害。刘勃卡一看见玛雅,一股抑制不住的、要向那批刽子手报复的复仇之感就在她心里活动起来,要想发泄。
“莎霞……莎霞……”她轻轻地喊着坐在邬丽亚身旁那群人里的莎霞。“我们的男孩子们怎么那么安静呀……”
“是啊……”
“他们别是泄气了吧?”
“你知道,他们受的折磨到底比我们厉害。”莎霞说,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嗓门像男孩子、作风也像男孩子那样粗犷的莎霞,直到进了监狱,在她身上才突然露出一些温柔的少女的特征,她仿佛是因为这些特征是这样姗姗来迟而感到惭愧。
“我们来给他们打点气。”刘勃卡活跃起来,说道,“我们马上来给他们画一幅漫画。”
刘勃卡很快地在枕边摸出一张纸和一小段红蓝铅笔,她们俩就脸对脸地叭下来,低声讨论漫画的内容。接着,两人就挤眉弄眼地笑着,互相抢着铅笔,画出了一个精瘦的、疲惫不堪的小伙子,一只其大无比的鼻子使他的头坠下来,拉得他弯腰弓背,鼻子也扎到地里。她们把那个小伙子画成蓝色的,脸仍旧是白的,鼻子涂成红色,下面题着:
嗨,你们这些小伙子干吗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