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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6  ★★★收藏章节〗〖手机版

“那就是第四个啦……”父亲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计算,“这个日子可快活啦……”

说完之后,他就套上满是煤灰的防雨布上装,上工了。

到了十二岁,莫罗兹卡已经习惯了听到汽笛就起床,学了推土斗车,说些无聊的;多半是骂人的租活,喝烧洒。苏昌矿场的小酒店并不比井架少。

离矿井大约一百来俄丈的地方,是山沟的尽头,丘陵地带的起点。长着一层苔藓,木质坚实的云杉,从这里森严地俯视这个村镇。每逢灰豪蒙的有雾的早晨,原始森林里的马鹿便拼命叫唤,想盖过汽笛的声音。装煤的平车,顺着绵延不断的轨道日复一日地穿过山岭之间苍绿的鲫隙,越过陡削的山隘,向康沟子车站爬去。山脊上涂着黑油的绞盘卷着溜滑的缆索,由于经常的紧张而抖动。在山隘脚下芬芳的针叶林里,随随便便造了儿所砖屋,有人在那里不知为谁干活,有几个“杜鹃”①鸣着音调不同的汽笛,还有电力起重机在嗡嗡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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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一种小型机车,因为汽笛声象杜鹃啼声而得名。——译者注。

生活的确是很快活。

在这种生活里,莫罗兹卡没有去寻找新的大道,而是走着前人走过的稳妥的小路。后来,他买了一件充缎子的衬衫和一双喇叭口的小牛皮皮靴,逢年过节就去山村里游逛。跟那里的年轻人一块拉手风琴,跟小伙子们打架,唱黄色小调,“带坏”乡下的姑娘。

在归途中,“矿上的人”常到瓜田里去偷西瓜和圆滚滚的牟罗玛黄爪,跳到水流湍急的溪涧里洗澡。他们的快活而响亮的声音惊动了原始森林,惹得一弯残月从山岩后面艳羡地窥望。河上飘动着温暖的夜的湿气。后来,莫罗兹卡被关进散发出霉味、包脚布臭味和臭虫气味的警察署。这事发生在四月罢工的高潮期间,那时候,浑浊得象矿下瞎马的眼泪似的地下水,日以继夜地顺着井简滴出来,谁也不去抽它。

他坐牢倒不是因为他干了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事迹,而只是因为他喜欢信口开河。他们想吓唬吓唬他,希望能从他嘴里探听出带头罢工的人。莫罗兹卡跟蚂蚁河上一批私酒贩子一同关在一个臭气熏人的牢房里,对他们讲了无数淫猥的故事,却没有泄露罢工领袖们的名字。

后来,他上了前线--被编进骑兵队。他在那里,象所有的骑兵一样,学会了瞧不起“步行的马”①,他六次挂彩,两次被震伤,在革命前就完全被免了兵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