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什么?”
“抓你。”
“抓我?”
“是的,先生,带头的是一位法官。”
“这是什么意思?”望拜尔勒问,手里握着两个球根,眼睛恐惧地望着楼梯。
“他们上来了,他们上来了!”仆人喊道。
“啊!我亲爱的孩子,我可敬的主人!”奶妈也走进了干燥室。“把你的金银珠宝收拾收拾,赶快逃吧,逃吧!”
“可是,奶妈,你要我从哪儿逃呢?”望拜尔勒问。
“从窗口跳下去。”
“二十五尺高。”
”你会掉在六尺深的软泥上的。”
“不错,可是我会掉在我的郁金香上。”
“不要紧,跳吧。”
高乃里于斯拿起第三个球根,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可是他看到的是他会给花坛带来多大的损失,而不是看到他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他说:
“决不跳。”
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当儿,他们隔着楼梯的栏杆看到了士兵们的戟梢。
奶妈朝天举起了双手。
至于高乃里于斯望拜尔勒,作为一个郁金香培植者,而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应该赞扬他,他一心一意想到的只是他那些无法估价的球根。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想找点纸把它们包起来,看到了克莱克放在桌上的那一页《圣经》,连忙拿起来,因为心里那么乱,也没有想到纸是从哪儿来的,就把三个球根包起来,藏在怀里等着。
就在这一刹那,士兵们由一个法官领着进来了。
“你是高乃里于斯望拜尔勒医生吗?”那法官问,虽然他明明认识这个年轻人;不过他这是按照法律的程序办事,而且我们也可以看出,这样问起来可以显得威风些。
“是,望斯邦朗法官,”高乃里于斯客气地朝法官鞠了一个躬,回答,“你也明明知道。”
“好吧!把藏在你家里的造反的文件交给我们。”
“造反的文件了”高乃里于斯跟着说了一遍,这个责问把他惊呆了。
“哼,不要装傻了。”
“我向你发誓,望斯邦朗法官,”高乃里于斯回答,“我实在一点也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么我就提醒提醒你吧,医生,”法官说;“把卖国贼高乃依德维特今年正月里交给你保管的文件交给我们。”
高乃里于斯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哈!哈!”望斯邦朗说,“你现在记起来了,是不是?”
“是的,可是你刚才说的是造反的文件,我可没有那种文件啊。”
“啊,你不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