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俩马上就明白他不是要独奏,因为康西里停止了指挥,十分惊讶地盯住吹笛手。
接着事态的发展达到了高潮:乐队从声音变小而过渡到完全停下来。吹笛手身子晃了几晃,笛子从他手中滑落,他也一头栽倒在地,碰翻了许多谱架。
康西里对付紧急情况颇有经验,他面对大厅的观众说:“女士们,先生们,出现了一个意外事故,但愿没有吓着诸位。首先我想问一下,你们当中有医生吗?”
此时此刻我自然感到义不容辞,于是起身朝舞台走去,歇洛克福尔摩斯紧跟在我身后。
我首先得从水泄不通的谱架、乐手和乐器中挤进去,最后终于站到倒在地上的吹笛手身边。他像一块石头似的倒下了,之后便一动不动。我看得出他已身亡,但仍摸了摸他的脉和他的脖子。福尔摩斯已吩咐别人去报警,同时站在尸体旁,防止别人接近。
他说:“在警察和救护车到来之前,只有华生医生可以接触尸体。”
尔后他轻声问我:“华生,是不是已经没救了?”
我说:“没救了,他好像是心肌梗死或中风才栽倒的。”
福尔摩斯似乎不大信服,说:“瞧他脸色,是铁青的。”
我问:“你是说他可能死于中毒?”
他答道:“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得等警医来了才能确定。让我们搜集点证据,否则警察厅的人一来就给搅和乱了。”
福尔摩斯问坐在死者旁边的吹笛手:“你认识这个可怜的家伙吗?”
吹笛手摇摇头:“他的位子应该是杰里米克拉克的。音乐会开始之前,我们等着上台的信号时,杰里米一直和我们在化妆室里。”
通过询问其他人,得知克拉克先生可能是最后一个离开化妆间的。
另一个吹笛手说死者是最后一个落座的。他说:“我知道杰里米晚了,我还以为死者是代替杰里米的人呢。”
福尔摩斯立即行动起来,他说:“华生,警察到来之前看着尸体,我必须去找杰里米克拉克先生。”
我尽力维护着现场,同时还得安慰激动异常的指挥。五分钟后,来了两名警察以及侦探巡佐福勒。后者长得五大三粗,他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切细节都搞清楚。
我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告诉他福尔摩斯去化妆间找吹笛手了。我尽量全面地把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他。他因我们维护好了现场而表示感谢,说:“我很了解歇洛克福尔摩斯,对他的理论也熟悉。伦敦警察厅的老人都觉得他了不起。”
歇洛克福尔摩斯再次出现时,身边跟来一个人,他头发稀少,穿一件睡衣。
福尔摩斯介绍说:“这是吹笛手杰里米克拉克先生,本应坐在死者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