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内疚地说:“过去是这样,但最近却托人送了。”
福尔摩斯眯起双眼,说:“啊哈,看来有点眉目了。托的人是谁?”
我不好意思地说:“是给我们打杂的孩子比利。”
令我惊奇的是,福尔摩斯并没责备我,他说:“华生,比利很可靠,我把生命交给他都信得过。”
听他这么说我感到欣慰,说比利的确是个信得过的孩子。
福尔摩斯说:“我们得立即见一下比利,这个孩子很聪明,大概能说出点儿什么,帮我们解开谜团。”
我按了一下铃,等哈德逊太太出现时,我说:“请劳驾把比利叫到这里来。”
哈德逊太太停顿了一下才回答,我仿佛察觉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比利?哦,医生,我马上就去叫他。”
我们熟悉的比利眨眼间就站在了我们面前,他的脸蛋胖乎乎的,透着天真,但似乎有种平常没有的慌张神色。
福尔摩斯笑着对他说:“比利,我们想问你一两个问题,关于你替华生医生往舰队街送手稿的事。”
孩子说:“哦,先生,你说的是往杂志送的那些故事?”
他使用“故事”一词,让我一怔。福尔摩斯接着问比利:“最后一篇稿子你是什么时候送的?”
他显得有点迷惑,说:“不是这个礼拜二,是上个礼拜二,我记得是我们在厨房里吃煎饼的那天。”
我说:“没错,是忏悔日,我也想起来了。”
福尔摩斯瞥了我一眼,又问比利:“你是怎么去的舰队街?”
他说:“我坐马车去的,是吧?因为医生说坐汽车不安全,容易被偷……我是说手稿,没坐汽车。”
福尔摩斯用锐利的眼光盯着他,又问:“比利,你一定记得那个常跟我合作的伦敦警察厅的警长吧?”
比利神色紧张地说:“记得,先生,怎么了?”
福尔摩斯问:“他叫什么?”
比利站着的重心不停地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最后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时沉默下来,须臾,福尔摩斯又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吉米、乔治还是哈里?反正肯定不是比利,至少不是我所认识的比利,尽管你长得和他很像。真正的比利是绝不会忘记莱斯特雷德警长的名字的!”
那孩子垂下了头,我仍不相信他竟然不是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