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们的公司有所变化,也许您还不知道。"范西塔特说,"阿特金森兄弟不见了,公司被卖给一个阿拉伯珠宝商,一个叫阿不都拉提夫的人,他很聪明,保留了公司原来的名字。拉提夫是个砍价高手,做起生意来比阿特金森兄弟还狠。这颗珍珠可能已经落到了他手上。如果真是这样,我估计纳卢斯科和他女儿什么也没得到。"
范西塔特停了下来,他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人走进花园,慢慢地走到另一头的一大片竹林里。他穿着阿拉伯式的衣服,他坐下时,福尔摩斯瞥了一眼他的脸。从体型和肤色来看,他既不是印度人也不是僧伽罗人,福尔摩斯一眼就认出了他。
"阿瑟,"范西塔特说,"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确保他不缺任何东西。"
威尔斯利站起身,朝那片竹林走去,坐到那人身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纸牌,两个人随即玩了起来。
"阿拉伯的帕夏,"福尔摩斯说,"埃及的统治者。我忘了他流放到这儿来了。"
听到他的话,范西塔特有些吃惊。"是的,没错。您可真有眼力。他被关押在这个天堂已经十二年了。您知道他的故事。他愚蠢地向国人宣布,说得到穆罕默德的鼓励,要从外国殖民者手里解放这个国家。他的军队在特厄尔科比亚吃了败仗,他被捕入狱。我们的法庭判处他死刑,后来减为终生流放。迄今为止,阿拉和穆罕默德并没有来解救他。他是我最艰巨的任务之一,一个沉重的负担,我在这儿三年,他几乎和我形影不离。我无论到哪儿,都有两名卫兵押着他一同前往,他睡觉的时候,也有两名卫兵看守。可怜的人,他只想回到他的祖国去,跟他的家人在一个能看见尼罗河的地方终了一生。但是政府拒绝给他减刑。对一个来自沙漠的人来说,锡兰的湿热气候是个巨大的考验。因此他整天打牌,静静地策划着逃跑。不管我们怎么努力,他也只是时不时地说说他的目标,态度还算友好。他是怎样传送消息的,我不知道。有两次他差点儿就跑掉了,但是在我任职期间,他没能成功逃脱,谢天谢地。"
"这一次,在威尔斯利手上,他会轻易逃脱的。"福尔摩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