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罗克菲内说道。
“我带您到西班牙。”
“不值一提!”上尉答道。
“我以名誉担保为您弄一个团长当。”
罗克菲内开始用口哨吹起小调。
“请您当心!”德阿芒得说道,“现在,事已至此,而且您掌握了我们一些重要的机密,您要拒绝则更加危险,倒不如同意为好!”
“如果我拒绝,能把我怎样?”罗克菲内问道。
“上尉,那您就出不了这间屋子。”
“谁敢拦我离开这里?”上尉问道。
“我!”德阿芒得叫道,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站到门前,两手各握一支手枪。
“您!”罗克菲内朝骑士迈了一步,说道,他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两眼凝视着对方。
“再走一步,上尉,”骑士说,“我警告您,我要开枪了!”
“您哆嗦得象个老太婆,还要对我开枪!您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吗?您射不中我,邻居们听到声音就会跑来。他们会叫来卫兵。他们问我,您为什么对我开枪,那么我就不得不说出事情的原由。”
“是的,您说得对,”德阿芒得说道。他放下手枪,把它插回腰里。“我要用更为体面的方式除掉您。拔出佩剑来!拔出佩剑来!”
于是,德阿芒得用左脚蹬在门上,拔出自己的佩剑,并站好了位置。
这是在宫廷里佩带的一柄精致的短剑——薄薄的剑身配着金黄色的剑柄。罗克菲内不禁大笑起来。
“您叫我用什么自卫呢?”他环顾四周说道,“这里没有您的情人偶然拉下的针吗,骑士?”
“用您佩戴的那柄剑自卫吧,阁下!”德阿芒得答道,“您就会看到,不管您大把剑有多长,我都站在这儿,一步也不后退。”
“戈里舍马达剑会怎么想呢?”他向那柄拉凡为它命名的精美的佩剑转过脸去,用讥笑的口吻说道。
“它会认为,您是胆小鬼,上尉!”德阿芒得叫起来,“因为只有划破您的脸才能逼得您格斗。”
于是,德。阿芒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剑刃在上尉的脸上划出一条青痕,好象用鞭子抽的似的。
罗克菲内一声大叫,真让人以为是狮子咆哮,随之向后一跳,拔出佩剑,准备格斗。
接着,这两个人展开了一场可怕的、激烈的、无声的决斗,他们每个人都见识过对方决斗时的情景,心里也明白是在同谁较量。很明显,现在德阿芒得象平常一样冷静,而罗克菲内却怒不可遏。他一点不停地用自己的长剑威胁着德阿芒得,但是对手的单薄的剑锋宛如铁块被磁石吸住似的,紧跟着那把长剑,铮铮响道象蛇一样在它周围蜿蜒回旋。过了大约五分钟,虽然骑士没有攻进一剑,但他挡开了罗克菲内所有的冲朝。最后,在拨敌剑的一个快速猛刺时,在招架中慢了一点,觉得罗克菲内的剑锋稍微触到了自己的胸部。霎时间,血迹从他衬衣的花边褶皱处渗了出来。德阿芒得见此光景,向前一跳,跟罗克非内保持非常近的距离,以致彼此的剑柄撞击了一下。上尉立即明白,在这样接近的情况下,长剑会使他处于何等不利的状态。一刺就会致他于死地。罗克菲内立即向后一跳,但是他的左脚后跟在刚擦过不久的镶木地板上滑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他不由得抬起持剑的手,而德阿芒得自然不放过这一时机,来了一个冲刺。于是,剑锋刺进了他的胸中,一直刺到剑柄。骑士自己也向后跳回一步,以避开反击。但是这种提防是多余的了:上尉霎时间呆住了,圆睁一双茫然失神的眼睛,丢掉佩剑,双手捂住伤口,直着身子,颓然倒在地板上。
“该死的短剑,”他讷讷低语而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