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最亲爱的上尉,”德阿芒得说,他迅速地看了一眼,发现了上述这些迹象。这样的情形出现在罗克菲内这样人的身上,不能不使他有几分不安,“我看,您象往常一样地准时。”
“这是军人的习惯,骑士,我终究是个老兵,毫不奇怪。”
“所以,我对您放心,不过,您可能没找到你手下的那些人。”
“我已经告诉过您,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他们已在出发地点了?”
“是的。”
“在什么地方?”
“在保罗圣马丁的骡马市场。”
“您不怕别人发现他们吗?”
“依您看,在二百个卖骡马的农民当中怎能认出十二或十五个穿著与农民相同的人呢?俗话说,那是谷草里寻针,可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找到这根针。
“但是,这些人怎么跟您走呢,上尉?”
“再简单不过了,他们都在挑选适用的马匹,给一个价,同马贩子讨价还价。我一到就给每个人二十五或三十个路易多尔,每个人付清马钱,吩咐给马备鞍,跨上马去把腰带上的手枪塞进鞍架皮囊里,然后各走自己的路,在五点以前到达樊圣森林的规定地点。到了那里我才向他们解释为什么召集他们,并再次分钱,这样我就成了这支队伍的头头,干起自己的事来,不消说,这一切要在咱们谈妥条件之后才行。”
“好吧,上尉,”德阿芒得说,“我们来和和气气地谈谈条件。我想,我己经作了准备,好能让您满意我提供的条件。”
“瞧着吧,”罗克菲内说,他坐在桌旁,把头垂在摸成拳头的手上,两眼注视着背对壁炉站在他面前的德阿芒得。
“首先,我加倍付款,要比您最近一次得到的多一倍,”骑士说。
“噢,我可不贪财!”罗克菲内说。
“怎么,您不需要钱吗,上尉?”
“一点也不需要。”
“那么您需要什么?”
“地位。”
“您想说什么?”
“我是说,骑士,我过一天就忘二十四个小时,随着年龄的增长,懂得了一些哲理。”
“清解释一下,上尉,”德阿芒得说。罗克菲内的这些话使他开始感到不安,“您的哲理促使您去追求什么呢?”
“我已经对您说过,骑士;追求体面的地位,与我军龄相应的官阶。不是在法国,您懂吗?在法国我的敌人太多,首先是警察局长先生。但是,比如说,在西班牙获得这种地位,这对我还是相宜的。西班牙是个美丽的国家,那里有漂亮女人,人们能捞到很多杜布朗金币,我非常想在西班牙弄个官职。”
“这有什么,可以办到。就看您想要什么官衔了。”
“见鬼,您也知道,骑士,小差事可不值得要呢!”
“您别因为我手里没有菲力浦五世国王的印玺不能用国王的名义颁发赦令就来吓唬我,”德阿芒得说,“这不要紧,您尽管说吧,您要什么官衔?”
“那么,”罗克菲内说,“我看过那么多乳臭未干的孺子都能指挥一个团,我也想弄个团长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