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埃斯苔娜,你可别这样骄傲,可别这样刚愎自用。”
“你责备我骄傲,责备我刚愎自用!”埃斯苔娜把手一摊,说道,“可刚才你还责备我说我俯就一个乡下人!”
“你确实是这样,”我急冲冲地说道,“因为就在今天晚上我看到你对他使眼色,对他陪笑脸,可是你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我。”
埃斯苔娜突然把目光转向我,如果不是愤怒的目光,那也是严肃的目光,紧紧地盯住我,说道:“难道你要我欺骗你,要我引诱你陷入罗网?”
“埃斯苔娜,难道你在欺骗他,要引诱他陷入罗网?”
“当然,而且引诱许多人陷入罗网,引诱除你之外的所有男人。白朗德莉夫人来了,就说到这里为止吧。”
现在我已经用整整一章来叙述了那充满于我心中的主题,曾经使我一次又一次地痛苦的主题。至此,我便可以毫无阻碍地叙述另一件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徘徊于我眼前的事。这件事远在我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埃斯苔娜之前,远在埃斯苔娜那婴儿时的智慧受到郝维仙小姐的糟蹋之前,就已经在我心中刻下了深深的阴影。
有一则东方的故事,说是为了用一块沉重的石板在胜利的时候砸碎敌国的宝座,人们在采石矿中慢慢地凿出这块石板,再慢慢地从岩石丛中凿出一道穿绳索的坑道,用绳索扣住石板,然后慢慢地把石板升起来,吊在皇宫宝座的屋顶上,吊住石板的绳索的另一头扣在数英里外的一个大铁环上。一切艰巨的工作都已准备就绪,在一个寂静的黑夜,苏丹王被唤醒,一柄用来割断绳索的利斧交在他的手中。苏丹王挥手一砍,绳索立断,石板直坠而下,砸碎了敌国的宝座。我的情况和此故事一样,一切远远近近该叙述的事情都已接近尾声,准备就绪,只需用利斧一砍,我的坚固堡垒必然坍下压在我身上。